误我嘉时(50)
“我抽屉里有……”
陆嘉时立马就清醒了。
梁以霜也迟缓地意识到不对。
他最后的涵养用来保证自己不那么生硬地抽身,梁以霜也没敢再留。
她还是睡在他怀里,陆嘉时一反常态地没表现出吃醋,她当然不会去触霉头,赶紧睡觉。
过了两天她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抽屉里的东西不见了,显然是陆嘉时扔的。
后来他们再度亲密,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好像那一夜的不愉快不曾存在。
打完篮球一行人散了之后,陆嘉时开车先送姚松回家。
路上两个男人谈论车子,梁以霜插不进去话,拿出手机刷微博,没听进去多少。
说着说着又聊到陆嘉时新接的那个case。
姚松反应夸张,“绿腾?贼拉牛逼的那个绿腾?”
陆嘉时点头,“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设计部,或者长期合作的也是业内top的那几个事务所,没想到还能分我一杯羹。”
“不会是人家老总女儿看上你了吧,假公济私。唉?梁以霜,你赶紧精神起来。”
梁以霜“嗤”了一声,“你比我还爱看言情小说呢。我们学校建筑系全国前五排得上吧?说不定你们有同学在,介绍的……”
姚松连忙“对对对”,“我想想,咱们这届的谁进了绿腾,我想想……”
陆嘉时说:“想不起来别强迫自己了,我合同都签了,明天一早见他们设计部的负责人。”
姚松还在嘟囔着“老同学有这好事不找我”,梁以霜呛声:“你业务能力太差。”
姚松从后面伸手弹了她个脑壳,梁以霜疼得眼睛都红了,“活该你没女朋友。”
扭头发现陆嘉时居然在缺心眼地笑——“陆嘉时!”
Chapter 22
大学时两个人正式在一起那天是2015年的初雪。
实际上当时北方降温已久,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秋尽冬来。梁以霜穿长款大衣,只为了遮挡自己单穿一条牛仔裤受凉的腿,要不是那天真的太冷,她才不会穿脚下那双八孔马丁靴。
本来和姜晴一起在泡图书馆,窗外倏地打过来大大的雪花,短暂引起骚动,随后又默契地静下来。但是窗前的人多了许多,都在没见过世面一样扒着窗户看雪。
姜晴看了眼手机之后小声问她:“霜霜,要不要去吃火锅?清鸿快到校门口了,我们现在出去。”
宋清鸿那会儿是参加个什么活动,天黑了才回来。梁以霜觉得这么晚吃火锅确实罪恶,但还是耐不住灯火通明的雪夜太适合朋友聚在一起,于是两个人开溜。
可那顿火锅就只有他们三个,她以为还会叫朋友,没想到自己是去当电灯泡的,吃了个五分饱就先走一步,还在校门口碰上了冒雪卖糖葫芦的大爷。
当时雪花打在她头上,打在大爷毛茸茸的帽子上,梁以霜果断走了过去,“斥巨资”买了串草莓冰糖葫芦,半个拳头那么大个儿的草莓穿一排,十二块钱花得值。
她想到最近一周对陆嘉时爱答不理的,他还主动和她讲过两次话,梁以霜记不清自己回了什么,反正不够热情。
此情此景就很容易寂寞,寂寞的时候就要想到一些人。还没付钱,她和大爷说再来一串草莓的,嘴巴里呼出的热气在冬日里明显又夸张。
大爷要帮她裹一层糯米纸再装进袋子里,梁以霜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不用,我拿着就行了。”
“你小心手冻坏了!我给你装起来,你把手缩进袖子里好拿……”
“没事没事。”
她先扫码付款,手机装回口袋后接过另一串糖葫芦,一手一只往男生宿舍楼那边走。
她去找了陆嘉时。
好像在赌,赌陆嘉时一定在宿舍,如果他没在,那就说明他们两个没缘分。
那年初雪来得太突然,华北温度骤降,地上的雪下面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她怕滑倒,走得很小心。
两只手也冷,冻得发红,鼻头一定同样。梁以霜无暇顾及这些,一门心思地去找陆嘉时,或许是刚刚姜晴和宋清鸿的亲密刺痛了她,她觉得更寂寞,渴望拥抱。
到陆嘉时宿舍楼下,梁以霜站在一盏路灯旁抬头向上看,她记得陆嘉时住三楼,具体哪一扇窗肯定不知道。
想拿手机叫他下来,可是握着糖葫芦的手有些僵,北方人的意识告诉自己:拿手机打字也费劲。
她对着手呵了呵气,没什么作用,接着脆声喊了起来:“陆嘉时!”
第一声没人应,三楼一排开着灯的宿舍窗前也没有出现人影,她又叫第二声。
“陆嘉时——”
好像抬头被路灯灯光照射的原因,居然觉得眼睛有些湿,她低下头疯狂眨眼,手冻到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