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我嘉时(22)

作者:是辞

抽烟之后的他,嗓音变得低沉了那么一点点,江浙男声的要素淡化,梁以霜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更性感了。

但,抽烟有害健康。

无从追究陆嘉时何时开始抽烟、抽了多久,梁以霜说:“少抽点吧。”

并非敷衍问候,可惜诸如“早点睡觉”这类的关切,再用心地说出口,情意也是要打折的。

果然,陆嘉时说:“少说这种虚头巴脑的话。”

梁以霜努嘴,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应。

陆嘉时瞥了眼侧边镜,变到快速车道,娓娓开口:“你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如身体力行去做,光说有什么用。”

她愣住,一向满分的理解能力让她立马get到陆嘉时的意思:言语上劝他少抽不如每天在他身边监督。

梁以霜装傻,扭头看向窗外,语气有些不自然,“你在说什么鬼话。”

她转移话题,“婚礼怎么在下午呀,老人不是都说下午和晚上结婚的是二婚,谢蕴是二婚吗?”

因为设计绥化那座寺庙而频繁和谢蕴打交道的陆嘉时摇头,“年轻人早就不在意这些了,你想半夜办也行,他们婚礼结束还有个after party。”

梁以霜“啊”了一声,陆嘉时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说:“我知道你要说谢蕴不年轻了,那你想想谭怡人还年轻。”

她偷笑,背后议论人并不光彩,于是转移话题问他:“他找你做的设计开始动工了吗?”

“疫情耽误了,不然早就竣工了。”他捕捉到一丝不正常,“你怎么知道他找我做设计?”

当初谢蕴莫名主动找上他,虽然其中牵扯着的人情关系错综复杂,还是有点不能理解谢蕴怎么就认准了他。虽然后来大事小情都是谢博文在和他交涉,但设计阶段谢蕴也参与很多。

梁以霜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怡人和我说的呀。”

陆嘉时“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那天太阳刚好,还有大片的云偶尔飘过,车上放梁以霜喜欢的歌单,大多是曲调平缓的情歌,听得人昏昏欲睡。

众所周知她的歌单太催眠,每次和朋友开车出门,大家都坚决不准连梁以霜的手机蓝牙,没想到陆嘉时居然爱听。

她自己都开始犯困,捂嘴悄悄打了个哈欠,陆嘉时看到后说:“你眯一会,到了叫你。”

梁以霜不太好意思,车上只有他们俩,懒洋洋的上午,她一个蹭免费车的怎么有脸睡觉。

“睡吧,省得你吵我。”他这么说。

梁以霜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的间距逐渐缩小,小声嘟囔了句,“谁吵你了……”

以前他就爱说她吵,可梁以霜看在眼里只接收到一个信息:陆嘉时是个死别扭。

明明受用得很,最喜欢她像小蜜蜂一样粘着他,嘴上还要说她吵。她每次佯装要走,他留她的动作又很真实。

谭怡人举办婚礼的地方不在北京市内,陆嘉时提前下高速,按照导航开到城郊,最后停在一栋洋楼的花园外,车程刚好两个小时。

梁以霜靠在那浅眠,她睡觉的样子很乖,不像清醒时喜欢时时刻刻吊着张给人看的面具,那样的她太精明,欠缺一点可爱。陆嘉时拿起手机,喜欢的女孩睡在他的副驾驶,虽然不怎么看爱情电影,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拿手机拍下甜美的瞬间。

打开相机,他刚要对准梁以霜,透过车窗看到远处还有一栋纯中式的主宅,眼前的洋楼他停车时就瞟了几眼,民初的风格,中西结合得有点生硬,不够和谐,但那栋主宅吸引了他的视线。

轻度近视的人大多不会一直戴着眼镜,那么熟练掌握的技能就是用手机相机放大观看,他两只手指在屏幕上推了一下,屏幕上出现的就是远处的建筑,看了几眼又觉得不够尽兴,想幸亏今天出门早,还可以进里面看看,再拍几张照片。

两分钟的时间里,梁以霜已经感觉到车子不再行驶,缓缓睁开眼,就看到陆嘉时举着个手机对准自己……的旁边。

她扭头顺着陆嘉时视线的方向看,立刻就明白了他这个奇怪的姿势在干什么,语气无奈,“陆嘉时,好看吗?”

陆嘉时收回手机,有些尴尬,毕竟他打开相机的初衷是为了拍梁以霜,这下人都醒了,他什么都没拍到。

梁以霜则想到以前每次和他出去玩,回去之后不论是手机相册还是相机内存卡,她梁以霜和当地的特色建筑各占半壁江山,也数不清楚谁更多或是更少。

还记得有次参观一栋旧式的院落,两院之间相通的位置设计了个巧妙的小天井,梁以霜一抬头就看到满目碧空如洗,举起手机打算拍张照片。

陆嘉时当然也在拿相机拍,拍完看到梁以霜以一个奇怪又危险的姿势向后仰着拍天空,陆嘉时笑不可支:“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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