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216)
鞭炮炸响,月华上前扯住她的袖子:“香沉,帮我扎个耳洞吧?”
香沉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娘娘不是最怕扎耳洞么?”
月华自己环顾一周,用帕子裹着从地上捡起两块冰,然后捂在耳垂上,顿时一个激灵:“听说用冰块将耳垂冰麻了,用针扎的时候就不疼了。去拿针吧。”
香沉以前为此还曾经笑话过月华的胆怯,几次跃跃欲试吓唬她。但是今日她突然主动提出,香沉反而手怯了:“您真的确定要扎?”
月华坚定地点点头,重新换了一块冰的时候,魏嬷嬷已经回屋从针线簸箩里取了针出来,在火上仔细烤了,众人却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下手。
月华紧紧地闭上眼睛,就像香沉适才小心翼翼地接近鞭炮引信那样畏惧的表情,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决:“香沉,你来!千万不要犹豫,一针下去就好。”
香沉哆哆嗦嗦地拿着针,比点燃鞭炮还要怕:“要不娘娘您再敷一块冰?”
月华已经又咬了下唇,将娇嫩的嘴唇咬得泛出青白的颜色来,双肩也怕得直颤,伸出冰凉的手捂了眼睛,破釜沉舟一般:“快些罢!”
四周一片安寂,耳垂被两只手指捏住,指腹有些粗糙,带着薄茧,不太像是香沉的手。
月华已经开始怕得浑身直颤,声音里也满是惧意:“你是要故意吓我吗?”
“为什么要扎耳孔?”
鼻端萦绕着浓浓的酒气,声音里也带着沉醉的微醺的味道。
月华身子一抖,猛然睁开眼睛,紧张得语无伦次:“皇...皇上?”
陌孤寒居高临下紧盯着她,一张冷寒的脸,就像是冰块雕琢而成,有棱有角,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一时心血来潮......”
“谁允许你扎的?”
陌孤寒漆黑如墨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似乎是在兴师问罪。
“我......”
陌孤寒一声冷哼:“她们都下不得手,朕帮你。”
月华将目光转向他的手,他的手里正拈着那根烧灼过的绣花针,闪着青蓝色的诡异的光。
她骇然后退两步,慌乱地摇头:“不扎了,妾身不扎了。”
圆润的耳垂从指尖溜走,陌孤寒低下头,在月华的耳边魅惑地低喃了一声:“晚了。”
月华直觉想逃,已经被陌孤寒紧紧地钳制住了手腕,拉着她大踏步地向着暖阁走去。
她脚下趔趔趄趄,不得不狼狈地紧随着陌孤寒的步子,脸色已经苍白起来。
“皇上!我家娘娘......”香沉护主,张口欲说话,被兰才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陌孤寒扭过头看,冷寒的眸子缓缓地从众人脸上扫过去,怒气勃发,一字一顿道:“谁再废话,荣祥,立即拖出去杖毙。”
荣祥忙不迭地上前驱赶香沉:“你这丫头,看着千伶百俐的,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陌孤寒一扬手,月华踉跄几步,已经被甩进了暖阁里。门“砰”的一声,在身后紧紧地阖拢。
月华勉强站稳了身子,扭身便看见了陌孤寒手里寒光闪闪的绣花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慢慢后退,苍白着脸色,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消减陌孤寒满腔的怒火。
她的满脸畏怯,令陌孤寒怒气更炽,紧抿起单薄的唇,向着她一步一步靠近,满身都迸射出骇人的冷意,将她逼至角落里,无处可逃。
“你很怕朕?”
陌孤寒铁钳一样的大手已经紧紧地钳制住了她尖细的下巴。
月华艰难地吞咽下喉间几欲逸出的惊呼,佯作镇定地摇头。
“那你躲什么?”
他口中浓烈的酒气扑面烧灼着月华的脸,他的确喝了很多的酒,眸子都变得赤红,好似失去了理智。
月华垂下眼睑,看他手里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扎破了他自己的手指,有血滴落在青石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陌孤寒薄唇微勾:“不要再骗朕,说什么你怕疼的话,朕再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你不想让朕宠幸你编造的借口而已!”
月华惊讶地瞠目,慌乱地摇摇头:“不是!”
陌孤寒头低垂下去,离月华极近,呼吸灼热而粗重:“褚月华,朕不明白,你既然喜欢的是褚慕白,那你为什么还要主动把自己送到朕的身边来,还一次次费尽心思地讨好朕?”
月华瞬间有些恼怒,甚至于这样的恼怒压过了她对陌孤寒的惧意。他平时愿意如何疑心自己,一次次试探,也就罢了,她褚月华是常家送进宫里的女儿,他不信任无可厚非。但是,他凭什么怀疑自己与褚慕白?就凭借一句风言风语,就将这样一顶帽子扣在两人的身上!
“谁说我喜欢褚慕白?他只是我兄长,我相依为命的亲人!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胡乱猜疑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