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我马前奴(143)
方楚楚听了这番话,马上举起手,认真地对贺成渊保证道,“阿狼,我不会变的,不管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你不变,我也不会变。”
她的声音娇软甜蜜,在初夏的微风中,听过去是那么悦耳。
末了,她想了想,还要再补上一句:“不就是粽子吗,你放心,以后年年都做给你吃,吃到你牙都掉光了,咬不动为止。”
贺成渊低低地笑了起来,初夏的风吹来,就那么一阵,云淡风轻,旧事无痕迹。他一本正经地颔首:“不错,以后年年我们都来这里摘梅子,你和我,带着我们的儿子,儿子肯定要比我爬得更高才行。”
方楚楚红了脸,恼羞成怒,一巴掌又拍了过去:“胡扯什么呢,你儿子在哪里?”
用力太猛了,人没打到,她一个重心不稳,从贺成渊的腿上跌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方楚楚还没来得及惊呼,贺成渊一个探身扬臂,恰好捞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肢柔软而纤细,又极富韧性,搂在他的臂弯里,就那么一小捧,贺成渊屏住了呼吸,都不太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方楚楚仰面朝上,手脚都没处用力,就像一只小乌龟,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也没能调整过来。
她又怂了,哼哼唧唧地求助:“快把我拉起来,要掉下去啦。”
贺成渊只用单手就轻易地揽着方楚楚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树干,他俯身过去,严肃地和她讲条件:“亲一下,就拉你起来。”
“不行,你做梦呢,信不信我揍你。”方楚楚果断地翻脸。
贺成渊微微地笑了起来,他低下头,他的气息笼罩了过来,夏天炙热的阳光、以及草木的清冽,拂过方楚楚的发鬓。
“咦!”方楚楚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了嘴。
他吻在她的指尖,那么小心而温存,带着青梅子的味道,有点酸、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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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铜兽炉里点着瑞脑,那味道并不是香的,而是一种清凉的气息,浸透在空气中,恰如这东宫,冰冷而安静。
溧阳长公主原先来过几次,此时也不太适应,她按捺着心中的不安,笑道:“我和伯爷到东宫求见了几次,皆说太子殿下不在,原是想邀殿下到我家中宴饮小聚,但看殿下近日繁忙,却也不便打扰,只是想着端午佳节将近了,给殿下送些节礼,略表心意。”
五色粽子、菖蒲清酒、艾草香包等应景的小礼,用精美的紫檀匣子装着,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几上,这些礼,并不丰厚,东宫也是不缺的,此时送来,不过是寻个由头而已。
所为何来,彼此心照不宣。
贺成渊看了溧阳长公主一眼,神色还是清冷的,语气却温和了起来:“原本是我要给姑母送礼去,姑母何需如此客气?”
眼见得贺成渊的态度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大不同,溧阳长公主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她揣摩着贺成渊的神情,斟酌着话语:“我家珠儿日前已经和韩王定了亲事,我和伯爷也算了却一番心事,此前,伯爷因爱女心切,做了一些个不妥的事情,开罪于太子,如今他每每想起,都觉得羞愧不已,欲要上门负荆请罪,怎奈太子闭门不纳,心下甚是惶恐,故而今日姑母厚颜开口,向太子求个恩典,宽恕则个。”
而贺成渊的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平静地道:“伯爷何尝有不妥之处,我却不知,姑母多虑了,往事休矣,不必再提。”
溧阳长公主不知道贺成渊这话是何意思,但言语至此,不再追究,她也不好多说了,当下又转了话题。
“再过两天,就是端午宫宴了,今年皇后娘娘也邀了姑母一家进宫赴宴,还有宣王、怀王两位王叔,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贺成渊闻言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溧阳长公主继续道:“记得当年端午宫宴的时候,姬皇后爱做青梅粽子分给众人吃,那味道可真奇怪,酸得很,皇上却赞不绝口,弄得大家伙都跟风一阵子,却也许多年不曾吃到了。我家伯爷说,前几日,皇上在御书房和他说事情,还提起了这个。”
贺成渊沉默了一下,而后淡然道:“父皇不是念旧的人,还会记得这个,那是难得的。”
溧阳长公主大约是上了点年岁,想起往昔的情形,就颇有几分感概,况且,出门的时候,赵英又反反复复和她说这事情。
赵英在家中对溧阳长公主的话原是这么说的:“太子近来和皇上越发疏远了,而魏王又刚刚去了,皇上毕竟上了春秋,为人父者,嘴上不说,心里是难受的。这些日子,皇上又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姬皇后,还和我念叨着,想吃姬皇后亲手做的青梅粽子,但御膳房里做了许多,却不是那个味道,大约不是那片园子里摘的果子,就差了几分,你说说看,可不是皇上心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