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合泱賦(55)
朦朧間,我聽到見李韶泱責問的聲音:”誰讓你們動刑的?” ,原來是葉兒衝到書房哭求李韶泱不要對我動刑,李韶泱才急忙帶著李福趕來。
婆子答道:”有一個自稱李福的男子,說王爺下令給鍾姨娘灌藥,還要杖刑三十的呀,奴婢確定李福是您的貼身僕人,所以不敢不從令呀。”
李韶泱又問道:”那麼…你們口中的李福可在此處。”婆子竟然搖了頭,看樣子有人假冒李福傳令了。
“杖刑三十?你們難道不知這會打死人的嗎?本王豈會隨意下這種命令?”
幾個婆子面面相覷:”王爺饒命啊,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剛打了十杖,姨娘就暈過去了,奴婢也未敢再動手呀…”
葉兒領了府醫急匆匆的進來查看傷勢,又將一旁我未飲完的藥碗交給府醫查看,府醫不待李韶泱問話就急急回報:”鍾姨娘食的這碗是打胎藥,按宮中規定,皇族之中不可出現此等狼虎之藥,此藥竟出現於此,宮裡要是怪罪下來可就難辦了,請王爺可還要再細查來源。”
府醫深鎖眉頭像是狐疑般的又把了第二次脈:”鍾姨娘下身出的血並非全是杖刑所致,那是葵水的血啊,還有一事,小民不知當不當說…”
李韶泱面色甚事凝重:”你直說吧…”
“王爺,這打胎藥除了造成葵水出血加劇,往後有孕還可能會影響胎兒安穩,剛才把脈…這…這…鍾姨娘…尚為處子之身啊。”
整間柴房頓時安靜了下來,李韶泱發現我轉醒伸手就要扶我起來,我躲過他的手就直接靠在葉兒身上:”頤合汙穢不堪,不敢玷汙王爺。”他只好命葉兒先好生將我帶回院中療養。
葉兒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塊布將我血汙的下身裹住,我靠著她一步步艱難的往念熙苑走去,我不在乎李韶泱還留在柴房做甚麼,只知道已自證清白。我原本的生活雖不豐厚,但也是恣意暢快呀,為何這些人來了之後,我卻要承受這些委屈、這些傷害?
李韶泱對著柴房內的婆子下令:”你們方才打了鍾姨娘幾下,就去領雙倍的刑罰。還有,老實交代那個李福的長相,本王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最後,今日府醫把脈之事,一字皆不可洩漏,違者殺無赦。” 說罷就急匆匆往外而去,李韶泱是絕對不想讓任何人知曉,頤合從初次侍寢以來,至今仍為處子之身,不然府裡的人怕是要輕視她了。
我緩慢的走著,途中還有幾次腿軟無力險些就跌了,好在葉兒將我護的牢牢實實的,我的身子突然被一件寶藍色披風罩住,接著就被騰空抱起,躺在一個懷抱中,我將頭別向另一處,我不想見他,此時我也無力與他抗爭,不然定是不讓他抱著,”王爺,你放我下來吧。”
李韶泱繃著臉:”本王不放,本王要所有人知曉,本王的頤合清清白白。”
進到房中,他抱著我不放就直接坐在美人椅上,等著葉兒燒水給我洗身,我望向我的床,那處竟同我的心一般空著一遍,我的床呢?
他將我的臉按在他頸脖之間:”本王那日進來,就見到那名男子與你躺在床上。”
我內心失落不已:”頤合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堪嗎?”
他又道:”本王的心很痛,一直質疑自己待你不好嗎?混亂地想著為何你要如此對待本王。”
“本王無法在讓你繼續再用那張床,你的床,除了本王與你,其他人都不能碰。本王已拆除命工匠重製了。”
我眼眶含著淚委屈著:”你為何不聽我解釋,要不是我本就來了葵水自證清白,你過幾日是不是也要將我關進地牢。”
他竟輕輕柔柔的對我道:”本王確實是吃醋了,而且還醋意橫生。本王心底還是信你的,才將你關在柴房而不是地牢,待查清後再將你放出來,只是本王不曾想竟有人如此惡毒,趁機假借本王名義將你用刑。”
我轉過頭望著他的眼睛,吃醋?到底是自尊心作祟還是真對我有情?這次我卻看不出來。
“頤合,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唉…我多麼希望你明白。”
我不甘道:”你不說,要我如何明白?”他一時間靜默了。
“本王當時一時氣惱,聽信於他的說詞,忌妒他能擁有你的人、甚至你的心。”
此時我已淚如雨下:”王爺,你為何不信我,我喜歡你呀,我也只喜歡你呀。”
良久,他替我擦去眼淚:” 頤合,別哭,當下真的無法即時查清還你清白,你…原諒本王好嗎?”我真的無法回答。
他只說還有事要辦,就交代葉兒照顧好我,他晚些會再過來。
李韶泱在地牢對著男子道:”本王沒甚麼耐心,你還是從實將主使者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