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青(63)
用词错误还笑得花枝乱颤的,严云边皱了皱眉,这笑点也太奇怪了。
笑完了柳深深还意犹未尽的盯着看,她牵着他的手,这样深沉的人,她确实连他以前做什么现在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对迷一样的人,她本能的应该远离,可是,现在要离开严云边,是她没有想过的。
“如果……”
“不要假设,我不会回答。”严云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拒绝了。
“那……”
“我与长兄同父异母,我母亲是一名琴姬,父亲喜欢她,在他决定把她赎回去的时候,长兄当时是抗拒的。”严云边在她惊讶的眼神中笑了笑,回忆起过去的事,眼中隐约闪烁着温和的光,“我问他为什么后来又接受了,他说是被迫接受的。”
“怎么被迫?”柳深深一好奇就脱口而出。
“我爹第二天就把刚出生的我抱回去了,正好我和他的生辰是同一天。”
那时候,看到襁褓里一团粉色的小东西,少年的严云承嫌弃的避让,奶娘每天都抱着他来书房找他,给他看看每一天的变化,一个月后,严云承才将这个年差自己十五岁的弟弟抱在怀里。
“三岁之前都是和我娘住在一起,爹的事务繁忙,娘教我待人接物,长兄授我诗书,十岁之前,我都过得很开心。”严云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去的事了,现在讲述起来虽然有些别扭,可眼前这个倾听对象让他感到很安心。
柳深深惊讶的表情里又有些欣喜:“那……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他自小就交给我很多东西,我以为那是普通的兄弟情义。可事实是他想要一个帮手,他需要我去做一些他不能也不方便做的事,以此为目标训练我。”
“所以,薛显说的,顾九歌提到的,我不否认。”
柳深深捏紧了他的手,她曾经好奇他的过去,但又害怕听到。
“云默的死,我也有责任,你把所有的苦痛往肚子里咽。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报仇,所以选择避开,然后默默承受内心的折磨。柳深深,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柳深深猛地看着他:“我……”
“我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美好。”
柳深深放开他的手,正色说道:“所以呢,你要我恨你还是离开你?”
严云边拥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你要是离开了,谁来渡我?”
柳深深哼了一声,开始噼里啪啦:“讨厌死了,我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嘛?生辰日干嘛说这些扫兴的话,我不喜欢听。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有规定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吗?你要现在把话都说完了,以后就没得说了,到时候我岂不是要闷死?”
严云边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毛,安慰道:“好,就依你。”
柳深深这才换了笑颜:“那,我们还是去醉春宵吧,就一次,一次行不行?你带着我。”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躲不开醉春宵,可怜的严七眼睁睁的看着他家主子带着夫人进了醉春宵,拦都拦不住那种。
醉春宵不愧是京城第一名楼,只是需要带面具方可进的规定确实有些奇怪,但也正中一些不想露面之人的下怀。
柳深深选了一个橙红色凤凰羽面具,配她一身暗红色,在人群中很显眼。严云边一身黑袍,面具也选的黑色,他目光不离柳深深,看她未见世面的模样,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前来招待他们的是琉玉姑娘,在她询问他们的时候,柳深深先试探性开口:“这里是不是有位琴师?叫……青舟,对吧。”
严云边疑惑的看着她,琉玉姑娘闻言,也是怔了一下,她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时,严云边开口道:“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也不是,”琉玉摆摆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只是,青舟他还没有服侍客人的资格。”
“那,我就见见他?”柳深深望了一眼严云边,莫名的有些紧张,和自己的夫君来青楼找另一名男子,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只是人没见到就不好解释啊,她自己也很苦恼。
琉玉还是犹豫了,柳深深上前就抱着人家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给人手里塞一些银子,撒娇道:“姐姐,您就让我见见青舟吧,或者您告诉他,柳儿来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琉玉还是去了。
厢房里,气氛有些诡异,柳深深见严云边伫立窗前,到他身后:“之前有遇到一个人,见他总是远远地望着云舒院,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拿你威胁他,他才告诉我身在此处。我记得你说过要找一个人,所以,我带你来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