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债主她挺嚣张(84)
岳海说:“没有,只不过是我没办法接受和他那种人走得太近。”
“那种人?”
“有的人晴天也有车,有的人下雨却没伞。”岳海仰头看着天,然后缓缓说,“不一样的。”
南知意突然想到不久前的那个雪天,从庙会回家的路上,沈西洲说过差不多的话。
南知意无法回答,良久,她最后只能故作轻松地呼出一团白雾,“如果这么比的话,你是我见过的学霸里最聪明的,一直都是自学,多少人天天补课一节课几百上千也没有你的成绩好。”
岳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可能冻死之前产生了什么幻觉。
他突然想到春夏交接的某一天的自习室,坐在对面的男孩子眉眼格外纯净。
他问,学长你为什么自学成绩也可以这么好?
于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回答谁。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如果还有用的话,如果你还能听见的话。
还有,我可能是后知后觉地喜欢上了你。
没有风的干燥冬日,工具间顶檐上的积雪却突然坍下来。
落在肩头。
*
虽然只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南知意觉得脑仁都冻木了。
她合理推测,岳海再站下去极有可能会被冻坏脑子影响智商。
于是她劝了两句,一路小跑回到铁门内的室内。
没看到沈西洲,还想着是不是他已经走了。
走了几节台阶,在拐角处,被拉近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朵贴着沈西洲的脖子,四肢冰凉导致动作和感觉都有些迟缓。
沈西洲用自己的大外套把南知意整个包住,只露出一颗脑袋还在外面。
淡淡的薄荷加上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你怎么来……”话还没说完,一双手贴上她两侧的耳朵。
热度从掌心传到耳廓。
“怕你冷。”
南知意仰头去看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沈西洲喉结滑动,手指擦过她的耳垂,“别动。”
吻就这样落下来,和以往都不同,暴躁而细腻。
最后,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他放开她。
半层楼上传来细微的响声,南知意在他手臂和墙角的空隙里挣扎了一下,“会被人看见。”
脚步渐近,沈西洲站直了身子,放开了对南知意的禁锢,偏头看过去。
岳海的视线从两人脸上短暂停留。
然后避开。
径直下了楼。
*
黎羡回班之后心理建设了好一阵子,决定等岳海回来,就去办公室主动把这件事顶下来。
毕竟这件事还需要岳海的配合。
只不过,等她第三次上楼去观察状况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控制。
岳海站在校长室中间,声音平缓坚定。
“妈,你不用这么敏感,我没有早恋,也没有被学校里的女生勾引。”
“短信,是校外社会上的人发的。”
包括副校长在内的几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齐刷刷地楞在原地,没有人接话。
岳海脊背挺得笔直,他笑起来,以一种慢镜头的姿态,缓缓鞠了一个躬。
然后转身。
“我交了钱,岳建军今天该从拘留所出来了。”
“你这个伤风败俗的,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他妈哪来的钱——”岳海妈几近崩溃,声音像一条刁钻的火蛇,钻进方圆几米所有人的耳朵。
岳海目不斜视,走出校长室。
关门。
身后一声沉闷的【砰】
*
那之后的一周,岳海没有再来学校。
直到第二周,他才回学校复课。
学习、生活一如平常。没人知道他回家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高三就是这样,所有的传闻和八卦总会在短短几天就消散在页页试卷中,最终被人遗忘。
沈西洲专注地做着面前的理综试卷,校服的袖口被向上折弯到肘部,顺着细长的手指看过去,手腕处的腕骨分外明显。
南知意把一盒薄荷糖推过去,“休息一会儿?”
沈西洲倒了颗糖塞进嘴里,身体后倾抵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南知意。”
“干嘛?”
“没什么,今天卷子挺难的。”
每天都能见面的人,细微的变化不甚明显。
直到南知意发现沈西洲下颏的线条开始变得更精致,整个人的轮廓像是瘦了一圈。
“你是在担心高考?”南知意的心脏莫名漏了一拍。
“高考?”沈西洲睁开眼,神色有些倦,好像很久没有休息好,“你看我像是担心考试的人吗。”
又沉默了一两秒,他说,“我就是担心不能和你考到同一个城市。”
*
下课,小卖部。
沈西洲跟程天在冷柜附近挑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