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债主她挺嚣张(72)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怂。
沈西洲往那一坐就跟着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是自己,从出门开始就心慌气短。
脑子里的小剧场一幕接着一幕。
这也太差事了,她突然释怀了,不就是一起看个电影吗能怎么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连早恋都已经晚了,能怎么样?!
南知意从小圆桌上拿了一把糖,然后起身,就着屏幕的光亮走过去,坐进沙发里,两条腿一翘,笑得眼睛弯弯,“我没要坐那边啊。”
摊开手,几颗糖球的玻璃纸被映得亮晶晶的,“吃糖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不柔软,蛊惑的味道,尾音像带着个小钩子一样上挑。
沈西洲伸手去取她手心里的糖,剥开,放进嘴里,融化出酸甜的口感。
南知意也挑了一颗吃。
后面两个人都没说话,片子很幼稚,南知意瞥了一眼沈西洲专注的侧脸,不明白他为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沈西洲不敢动,嘴里的糖已经完全融化了,剩下一片薄而脆的糖片。
小债主身上混合着奶香的桃子味钻进鼻腔,他轻叹一口气。
去他妈的高考,想把她按在沙发里,尝尝她嘴里的糖是什么滋味。
那些有的没的好几次在梦里才有的桥段在沈西洲脑袋里炸着烟花,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影片里狗熊岭发生了泥石流,很多小动物都被冲走了,屏幕上跳跃的暗光投在他的侧脸,那压抑沉闷的表情把南知意给看楞了。
她同桌,共情能力真的强的一批,看个熊出没都能这么入迷。
南知意起身去冰箱里摸了听饮料,就着冰箱里的光亮看了看,花花绿绿的包装,看着像什么热带水果的组合口味,
她看了看沙发里沉浸式观影的沈西洲,想了想,又拿出一听,才坐回沙发里。
南知意把其中一听放在茶几上向沈西洲面前推过去,“给。”
然后咔地一声拉开拉环,把饮料往嘴里送。
冰冰凉凉的,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沈西洲从靠背上离开,伸了一只手按住易拉罐顶,用食指把拉环勾开。
刚拿起来,手臂就被扯住。
小债主把易拉罐放到桌上,一只手向上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靠过来,另一只手覆在罐口。
电影播放的声音很大,她靠近他的耳朵。
“你别喝。”她说,“这个是酒。”
南知意把沈西洲那罐拿过来放回自己面前,又跑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你开车,喝这个。”
沈西洲接过来看着她面前那两听鸡尾酒,“不换个喝的?”
“不用。”南知意握着易拉罐缩进沙发里,“这个度数很低的。”
沈西洲没拦着,郑繁星过生日那天,眼看她洋的啤的掺着,也没人逼她,她自己倒是美滋滋地往嘴里送了好几杯。
喝酒这东西可能真是遗传,南知意有沈云那种还没结婚就喝趴季江茹一家人的爸,这两罐鸡尾酒还真不算什么。
只是有些情绪,只有以酒精为借口的时候才能顺理成章地上头。
她除了听课和刷题消耗的经历之外。
剩下点小聪明,偶尔也想用在别的地方。
屏幕里的光明明灭灭,影片过半,第二听酒也见了底。
南知意拢了拢桌上的糖,放在手心里,往沈西洲那边挪了挪,“你还吃糖吗?”
沈西洲认真地看着她,总觉得她笑眯眯的眼睛下面全是猜不透的小心思。
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伸手拿了一颗,剥了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南知意单手撑在沙发上,歪着头看他,“同桌啊。”
“?”沈西洲看向她的动作定住,脸上表情很复杂,“你又要使什么坏呢。”
南知意神情淡淡的,“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有女孩子给你唱歌呢,我同桌真受欢迎啊。”
说的是元旦晚会的事。
沈西洲盯着她,“你这是吃醋呢?”
南知意目不斜视,长睫缓缓眨了一下,“可能吧。”
他声音很低,靠了过来,“你喝了酒就瞎撩,撩完转头就跑不认账是谁教你的?”
南知意翘起嘴角,“不跑行吗。”
小债主喝点酒就开始瞎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还不承认,渣得明明白白。
沈西洲又气又想了,顺着她说,“行。”
“那什么。”南知意稍稍坐直了身子,随便挑了颗糖剥开,“你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
“几年前。”
“跟谁啊?”南知意学着他的语气,“不要也说是一大群啊,没意思。”
“不是一大群,是特大一群。”沈西洲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看着她慢吞吞地把糖放进嘴里含着,“初二的时候学校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