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债主她挺嚣张(61)
两个人谁也不想回到那场饭局上,短暂的沉默后,黎羡看着她,“你和我弟长得蛮像的像。”
“那你不如说他像南云。”
“不是。”黎羡摇头,“他和你,一样漂亮。”
南知意算了下两个人的年龄。
南祝燃被祝槐养到九岁,南云才瞒不住和季江茹离了婚。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们不是亲姐弟的。”
“我跟我爸生活,偶尔才去我妈那儿。你问我什么时候,可能是他们仨更像一家人的时候。”
南知意笑了,“但我感觉你和他关系不错。”
“他对我好。”黎羡吸了吸鼻子,“一码归一码。”
“你妈说的那些,别太往心里去。”南知意朝里间看了看,祝槐和南云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移到公司上了,话不投机,正在争吵的边缘。
“我知道。”黎羡垂下眼睛,“她状态一直很不好,从我弟去世开始就这样了。”
曾经在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南知意恶毒的想,现世报也不过如此。
南云背叛这个家的报应。
原来人生里的大部分事情都不是有来有回这么简单。
这中间卷进来的,有辜或无辜的人,无法像分蛋糕一样将错误的后果分割干净。
*
回到桌上没坐一会,南云和祝槐就公司的问题意见又起了分歧。
南知意摸出手机,只剩下10%的电,这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我回去复习。”南知意起身。
必须在手机电量耗尽之前回家。
“我送你。”南云也跟着起来。
“你喝酒了。”南知意冷着脸,“记性这么差的吗?”
在听到南知意成绩不错的时候一高兴喝了两杯,南云现在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要不你回来住吧。”南云想了想,“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不安全。”
“是啊。”祝槐搭腔,“阿姨也欢迎你回家住,有保姆照顾你的。”
南知意谢绝了,“我叫的车到了,走了。”
只是找个借口想快点离开。
汤汤水水的吃多了,临走之前估摸着挺不到回家,南知意钻进了外间的厕所。
“你叫那小东西回来做什么。”祝槐的声音,“真想管,你当初离婚干什么。”
“南知意要是个男孩,你以为我能抛妻弃子地和你结婚?”
“你他妈就没有儿子命!就是你把儿子克死的!”
“你们闭嘴吧——”黎羡声嘶力竭地大喊。
南知意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忽然好想什么都懂了。
为什么从小南云就叫自己去连跆拳道。
为什么挨南云打的时候不能哭,掉眼泪就要发很大的火。
为什么小学三年级之前都是不过耳的短发。
为什么季江茹给她买了好看的小裙子,只能南云不在家的时候穿。
不知道在卫生间坐了多久,直到外面重新回归寂静。
出来的时候,服务员正好推了个小车,进来收拾桌子。
“我上厕所久了点。”南知意解释。
“门外会有人送您下楼。”服务员礼貌地点点头,视线倒没因为她的校服过多停留。
出了小院,南知意拿出手机想要叫个车。
弹出一条消息。
【沈西洲:没消息就是心情还可以的意思?】
【不太好。】
又想了想,打了一行字。
【因为饭不好吃,破餐厅就在民宅里,连个招牌都没有。】
【沈西洲:你在哪?】
【中心街这边。】
这条消息回完,手机没给一点预兆,屏幕骤然黑掉。
关机了。
幸好身上习惯带着一点现金,南知意拉上外套,决定走出矮楼区,在大马路上打车。
深秋的风吹进眼睛里,又干又冷,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饭都没吃饱,南知意径直拐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一杯关东煮,坐在店里落地窗前的吧台吃着。
夜色渐浓,玻璃窗前亮堂堂的一片,都是屋里的倒影。
南知意快把第三支丸子串吃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那块玻璃窗外,站了人,
暗淡街景里的少年只看得清楚大概的轮廓,身高腿长,头盔懒懒散散地夹在一边胳膊下方。
他走过来用关节轻轻叩了下玻璃。
-出来吧。
读出了他的口型。
☆、二十九块钱
《小债主她挺嚣张》
觉总睡不醒/文
南知意忘把那支鱼丸串的最后一颗塞进嘴里,跳下高脚凳。
推开便利店的门,冷风灌进身体。
街道边的路灯投下朦朦胧胧的光,少年站在一团光下面,温驯安静。
南知意小跑过去。
“怎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很沉,随着呼出雾气散尽凉凉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