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债主她挺嚣张(60)
15分钟以后,南云赶来了。
南知意从南云不断的电话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只是随便吃个饭要大费周章来这种地方。
两个月前预定好了今晚的饭局,结果某个来头很大的老板爽约。
开胃小菜是一碟话梅花生,南知意皱了皱眉,没动筷子。
“清清。”南云终于把手机静了音,反扣在桌面上,“尝尝。”
南知意捧着杯喝了一小口茶,“我花生过敏。”
南云挤出来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嘴角尴尬地抽了一下,“爸爸忘了。”
南知意抬了眼皮,淡漠地开口,“算了。”
菜上齐了,扫了一眼,用个四字就能总结概括一下。
——花了呼哨。
“来,两位高考生,喝点这个松茸翅骨汤。”祝槐拿了汤匙给两个孩子盛了两小碗,“等到了十一月,就彻底过了季了,多喝点。”
“羡羡,这次考得怎么样?”祝槐提到高考生,倒是提醒了南云了。
祝槐轻哼一声,扬着眉,“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这个大女儿成绩怎么样。”
南云还以为祝槐在南知意她们班受了气,毕竟黎羡成绩一向都在上游,这还不得被南知意班主任一顿批,但他也懒得哄她,随口问道,“清清考得怎么样?”
“675。”祝槐把筷子放下,“学年第二,你们爷俩这是故意给我个惊喜?”
“多少?!”
“说不定咱们家明年要出状元。”祝槐拿手帕擦了擦嘴,似娇非嗔“上次考试,可是拿了学年第一。”
阴阳怪气。
南知意的位置和黎羡正对。
不经意,四目相对,眼里没有光的少女扯了扯嘴角。
一开始,南知意想不通为什么黎羡对自己突然的出现没有一点敌意,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就这一秒钟,突然想明白了。
这个家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事实令人发笑。
“好……好!”南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拿起酒壶直往盅里倒,“你这孩子,之前怎么不说……我现在就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转班,一定得转!”
“爸!”南知意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叫南云“爸。”,“我们班老师挺好。”
王山海真的是个好老师,不是那种资历深经验足的片面的好,而是很纯粹的好。
他是真心地去尊重十一班每一个学生。
“南知意在哪个班都不耽误学习好。”祝槐眼神往黎羡身上一瞟,“不像这个,一对一补习班也上着,每天家教也请着,越学脑子越不灵光,还退步了六名。”
“羡羡考了多少?”
“560。”黎羡终于说了今年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差了一百多分。”祝槐不咸不淡地说。
“不能那么比。”南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理科打个90分不难,文科怎么打。”
南知意觉得不自在,十分不自在,耳根子连着半个脑袋都烧得慌的那种。
剩下的谈话一直在围绕着两个人的成绩展开。
一开始南知意还能时不时往黎羡那边瞄一眼,去揣测一下她的感受。
结果后面越来越不敢看她。
不得不说祝槐真的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不知道是不是报了什么pua培训班了,阴阳怪气地吧黎羡说得脸色越来越差。
“别人家的孩子”就够受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家的另一个孩子。”
南知意觉得黎羡回家去扎写了自己名字的小人都不奇怪。
“嘭——”黎羡一个猛起身,身后的木质圆凳翻倒在地。
“呕。”捂着嘴,黎羡从里间弓着背跑出去。
“不用管她,最近饭也不好好吃,一吃就吐。”祝槐说。
“不是跟男同学走得太近了吧。”南云话说得很委婉。
“你讲话不害臊的胡讲八扯什么,她上周刚来过例假。”
又过一会,黎羡还没回来,南知意起身向外间走过去。
外间配了个洗手间,南知意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没有开门,靠着门外的墙站着。
水声停了,没多久,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没想到外面有人,黎羡吓了一跳,怔怔地站着。
刚洗了脸,刘海湿漉漉地贴着额头,眼睛鼻头都还是红的。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南知意问。
季江茹和南云刚离婚的时候还好,隔了半年一系列心理问题才显现,双向情感障碍,抑郁时期呕吐严重,好在发现得比较及时,药物控制下,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我只是胃不太好。”黎羡脸色发白,“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复读?”
“高考那天我妈住院了。”
黎羡愣了下,整个人还有点虚弱语气轻飘飘的,“那现在呢,还好吗。”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