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番外(936)
廿廿此时将这话给说开了,绵恩福晋心下的一片云彩就都呼啦散了。
终究那封地是女婿的,封地里有什么也都该由女婿说了算,更何况是铜矿这样的资产,哪儿就轮得到明安带着民人去开挖了?
况且蒙古人视牧场为生命,谁敢动自家的牧场,那便是要拼命的。满珠巴咱尔也为此憋闷了好些日子,却又碍着明安是皇后母家当家人的身份而不好发作。
皇上这回的态度更是有些模糊,虽说驳了明安的所奏,可是却没因这事儿治明安的罪,便叫满珠巴咱尔的心下更为不敢揣度圣意……他的荣耀,终究都是皇上给的,若揣摩错了圣意,那无论是亲王衔、郡王爵,还是盟长的差事,便都会毁了。
可是这话又哪里是身为臣子的敢问的?只能在心里憋着,胡思乱想着,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处于世间核心的皇后娘娘主动将这话儿给说开了,还是在大年初一的当日……哎哟,这可真叫一片乌云,从这一年的伊始便都可散去了,不用叫未来这一年再花心思去破闷儿了。
她便轻轻吸了吸鼻子,恭敬道,“还请皇后主子放心,我那大姑爷的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他啊,一心忠于朝廷,誓为皇上的世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皇上定的,他便没有半点儿不愿意的。”
廿廿含笑点头,“今年夏天去木兰的时候儿,我定要亲自见见咱们大额驸。到时候儿,你和定亲王可得带着他来啊!”
绵恩福晋忙道,“奴才们敢不遵旨!等王爷谒陵回来,我便早早儿告知王爷,必定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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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进宫领宴的机会,舒舒绕了个弯儿,终究去延禧宫见华妃。
今儿的后宫大宴,华妃还是身子弱,怕受风寒,没来。
舒舒觑着这个空当到延禧宫,倒是整个延禧宫都空无旁人,一切自都方便。
华妃见了舒舒来,摁下心下的窃喜,面上依旧疏淡,并不热络,“……二阿哥福晋怎么来了?我记着皇后娘娘命你给你阿玛守孝,这才过了周年,距离二十七个月的释服,还早着吧?”
舒舒尴尬笑笑,“已是行过释服礼了。或者说,不是这才行的释服礼,而是早就行过了。不按二十七个月的大孝算,连我阿玛带我姑母的,都守过百日就够了。”
“哦?”华妃听出来是话里有话了。
十七福晋是七月间薨逝的,守满百日就是十月底,距此时早到两个月前去;那布彦达赉的就更早了。
华妃索性直接问,“……这是故意扯开一个空当来,是想要避开什么日子呢?”
姜是老的辣,舒舒便也只能含笑点头,“果然宫里的事儿就没有能瞒得过华妃娘娘您的。”
华妃只是淡淡点点头,“我是猜到了,却自然还不是猜中——这事儿的内情我终究还是不知道。至于肯不肯说,都看你这孩子自己的心意定吧。你便是不说,我也不怪你。”
舒舒扯扯唇角,“我今儿既然来看望您,自然就没想瞒着您什么。不过是寻思着这寒冬里您的身子骨儿还需要将养,不敢惹您劳神罢了。”
华妃笑笑,“我这身子骨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早已经这样了。如今还能康健的,也就剩这一把脑筋了。”
舒舒垂首看着手里那一碗热茶,不慌不忙地开口,“……是要避个日子啊。因为皇上可不想叫他头一个皇孙是服内生子。”
“服中生子”就是在国丧、父母大丧中穿孝的人,是不能跟妻妾同房,更不能珠胎暗结下来的。若是皇家子弟,那倘若生下孩子来,这孩子是不能上报宗人府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兴许就是个“黑户”,没了宗室身份。
更惨的,还有可能如恒谨福晋张罗让侍妾打掉胎儿……
否则的话,这位当爹的要“徒一年”,至少也要革掉爵位去了。
故此倘若舒舒真的坐下胎儿来,那这就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孙、绵宁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父子都盼望了多年的……这么金贵的小生命,皇上又如何忍心看到这个孩子要连皇室的身份都失去呢?
华妃霍地睁圆了眼,目光倏然刺向舒舒的肚子,“怎么,难道说你已经……?”
舒舒便笑,“还早,不好说。不过阿哥爷是在这期间留宿在我那儿了,皇上这便也祗好亲自下旨替阿哥爷遮掩着,对外说我早行过释服礼了。”
华妃是真爱听这个,不由得对舒舒也是挑起大拇指来,“好孩子,你可真是好主意!想必你这主意也杀了皇后娘娘一个出其不意吧!!”
“当初皇后娘娘用孝期的事儿磋磨你去,她自仗着中宫的身份,让你无法反抗,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去。可是就连她也绝对没想到,这回是皇上亲自下旨替你解了孝期去,就算她再百般的不愿意,也拿你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