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番外(1359)
绵恺便吐了吐舌头,却狡黠地瞄了绵宁一眼,“……儿子一向口无遮拦,二哥是仁厚兄长,从来都不跟儿子计较。二哥,你说,是不是?”
绵宁无奈,便也只能尴尬笑笑,“可不。三弟,你在我面前说什么都不要紧,毕竟咱们手足情深。可是你在汗阿玛面前若有失礼之处,那哥哥我也都要说你两句去。”
皇帝那边厢却先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两个都不再说了就是。”
皇帝静静打量两个儿子,反倒缓缓笑了,“不管怎么着,你们哥俩儿今儿倒是齐心……都是为禧恩说好话儿来的。”
绵宁这才轰然而惊,怔然转头打量绵恺,“怎么,老三也是为了禧恩来的?”
绵恺耸耸肩,将手里捏着半天了的火镰荷包举了举,“汗阿玛赏给我的火镰,原本备着今年秋狝用的。秋狝在即了,我这火镰荷包却掉了,急得我都要火上房。多亏人家禧恩帮我给找回来,还特地给我送过来……投桃报李的,又是一家子的宗亲,更是小姨家的伯哥,我便怎么都得来替他求求情。”
绵恺说着嘻嘻一乐,“我替禧恩求情,总归这么多缘由呢,件件都是人之常情。倒是二哥你,又凭什么替他求情呢?因为是宗亲么?那长麟也是宗室啊,且年长而有功,二哥怎不替长麟求情?”
绵宁被问住,不由得瞠目望住绵恺,心中翻腾,却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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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洲清晏出来,绵宁脚步走得极快。
五州在后头一路小跑都险些要跟不上。五州心底下明白,阿哥爷这怕是不高兴了。
阿哥爷来给皇上请安,他这个皇子跟前的太监自靠不了前儿,都是在外头太监值房处候着,故此阿哥爷在皇上跟前遇着了什么事儿,他也没能全都知道,只是凭一点儿动静,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去。
“阿哥爷,爷……您走慢点儿。”五州加快脚步追上去,小新提醒着,“您这么着,奴才都能瞧出来是您不高兴了。那御前的人,哪双眼睛不是贼着呢,他们如何看不出来呢?若有那多嘴的,再到皇上面前去胡说八道去,那便不好了。”
绵宁便叹口气慢下来。他从小就是谨慎的人,这会子要不是实在是被绵恺给气着了,他也不至于这样儿。
——这个绵恺,都是生为皇子的,性子里却半点都没有谨慎一说,便是在汗阿玛面前呢,也敢凡事都口无遮拦去。
而他自己,终究因为年纪,因为天生的性子,而没法儿做到那般直率去。故此在绵恺的牙尖嘴利之下,他都只能哑忍,没法儿回嘴,这便叫自己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境地。
他十分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个弟弟,打小儿就跟他不亲;只是他却也没想到,这个弟弟刚十三四岁,就已经要与他当面就这么直接顶撞了。
如今绵恺还小呢,倘若再长几岁去,或者说到来日……绵宁想到这儿都忍不住直皱眉头。
说实在的,这绵恺的性子倒是颇有几分像十七叔。可是十七叔是汗阿玛的亲生手足,故此不管十七叔怎么荒唐,又或者是宗室和大臣们如何弹劾,汗阿玛都并不真的往心里去;这便与绵恺和他的关系不一样了。
汗阿玛能姑息十七叔之处,他却做不到以一样儿的态度来对绵恺。
——即便,他是她的长子。
甚或,还要反过来说,就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他幽幽回眸,瞥了五州一眼,“你说,禧恩……终究可信么?”
五州吓了一跳,因他方才没在阿哥爷跟前,便也不知道有三阿哥绵恺也替禧恩说好话的这档子事儿去。在他脑海中,只有今儿早上阿哥爷才终于得了禧恩的投诚之事,怎么一天还没过囫囵呢,阿哥爷忽然就问这么一句话了?
见五州有些发愣,绵宁这也才寻思过味儿来,叹口气,将方才的事儿简单与五州说了说。
五州便也跟着皱眉头,小心地问,“……照阿哥爷所说,奴才听着,仿佛是禧恩大人在来求阿哥爷之前,倒是先去的三阿哥那边儿送荷包?”
绵宁眯了眼,缓缓点头,“没错。他是我跟老三这两边儿都求了,而且是先到的老三那儿,回头才到我这儿来的。又或者说,他都有可能不是直接去的老三那儿,而是到了小额娘宫里去……”
“依你瞧着……怎么着,是不是在他心目中,终究还是小额娘和老三那边儿更要紧些;到我这儿,反倒成了退而求其次了?”
五州也有些咬牙,“奴才自不敢多嘴。只是,奴才倒也忖着,这中间儿毕竟有人情世故——在皇后主子那边,他有现成的睿亲王福晋这一层关系,又有当年皇后主子对他的种种抬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