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94)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我们吃饭去。”
“什么问题?”
史棣文学着付荷双手环胸:“以我们的关系,小别重逢难道不值得一个拥抱吗?”
“值得。”说着,付荷将双手插兜,“来。”
史棣文挑眉,又学着付荷将双手插兜:“你来。”
“我不。”
“为什么?”
付荷气急:“这你也要跟我计较。”
“这是谁跟谁计较啊?”
最后,付荷计上心头,直挺挺地向史棣文倒去。史棣文下意识地出手,搂住了付荷。所以从表面上说,算是史棣文主动拥抱了付荷。
就近找了个吃饭的地方,二人扎入下班的人潮,时不时便被冲散。吃了主动拥抱的亏,史棣文断然不会再主动。而付荷就算主动,也得找个主动的说辞。
她出其不意地将手插进他风衣口袋:“冻手。”
这说辞并不高明,因为这一天……气温还回升来着。
史棣文俯视付荷一眼:“冻不冻脸啊?”
付荷有不详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史棣文毫不君子地挟住了付荷的头,裹进了他的风衣。顿时,付荷像个小鸡仔似的跌跌撞撞。但付荷……笑了,而且是开怀大笑。史棣文愣是被付荷笑到心里发了毛:“付荷,你受虐狂吗?”
付荷实话实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矜持
吃饭吃到后半段,付荷食不知味。
而那知味和不知味的分水岭,是史棣文的一句话。
他漫不经心地问她:“等下要不要去我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一对将情投意合当禁果的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样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令付荷大伤脑筋。
史棣文则默默大快朵颐,由着付荷大伤脑筋。
直到他风卷了残云,她灵机一动:“你希望我去吗?”
她以为她是将难题抛给了他。
结果,他脱口而出:“希啊望。是听我的吗?听我的那就买单,走啊。”
乔先生就在这时致电了史棣文。
史棣文对乔先生连个磕巴都没打:“好,方便,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付荷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史棣文最后吃了两口,擦嘴,叫了人买单,这才幽幽道:“乔先生那边三缺一,叫我过去。”
这下,付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史棣文这是……为了打麻将要爽她的约?!
问题是谁约的谁啊?!
月色正浓。付荷忍无可忍,挖苦史棣文一句是至少的:“八圈还是十六圈,祝你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史棣文在拦出租车了:“你不会以为是麻将吧?桥牌,是桥牌。”
付荷差点儿没炸了:“桥牌是有多了不起吗?”
史棣文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反倒又不着急了,扶着车门拖拖拉拉道:“没有,绝对没有。了不起的是金钱。但金钱本身毫无意义,有人赚钱是给自己花,也有人赚钱是给别人花,所以归根结底,了不起的是那个花钱的人。”
付荷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史棣文热衷于赚钱。
但她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花,还是要给别人花,如果是别人,那别人又是谁。
付荷接厚福回家时,厚福都昏昏欲睡了。
付荷自顾自煽情:“妈妈今天鬼迷心窍了,厚福啊,你才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啊!”
厚福却音调平平:“妈妈,男朋友是谁?”
“嗯?奶奶说的?”
“奶奶说,大坦克是男朋友送的。”
礼物既然是送到康芸手里的,必然不是史棣文,必然是于敖。
付荷选择兜圈子:“你这是病句。男朋友之前,得有个谁谁谁的定语,比如我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大家有各自的男朋友。”
厚福却开了窍似的:“送我大坦克,我的男朋友!”
付荷头痛欲裂:“睡觉!马上睡觉。”
转天,史棣文飞出了北京,但好歹没飞出中国,便显得……没那么远。
再下个周末,将是周综维和郑香宜大喜的日子。付荷邀请史棣文,让他陪同她出席。电话另一端的史棣文不懂就问:“你这是要和我光明正大?”
“不用手挽手作亲密状,也不用对谁给我们的关系下定义,你只要光明正大做我的男伴。”
“有什么原因吗?”
此时,付荷在一家时装店里,手指从一件件斑斓的裙子上划过去,心不在焉,在她眼里便都是一样的。
付荷有备而来:“史棣文,虽然你有‘过’一个妻子,虽然我有了厚福,但现在……现在我们都是单身不是吗?所以你做我男伴,连避嫌都用不着。你问我原因,我只能说我想。我想让你陪我去吃点,喝点,也许再帮我应付些不好应付的人或事。我这个请求不算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