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26)
付荷也被气笑了:“你不是易感体质,你是找抽体质。”
一碗面下肚,付荷吃人嘴软,不好再和史棣文硬碰硬。
当史棣文再把药递给她时,她只能偷偷把药藏在手心里,喝水,一仰脖,进行了一场“无实物表演”。
史棣文心满意足:“洗碗去。”
“喂,我是个病号。”
“吃了药很快就好。”
“很快也不是立竿见影!”
“我们有言在先的,一个做饭,另一个洗碗。”
付荷又躺回了沙发上:“随着我们不正当关系的结束,所有的有言在先,通通作废了。”
史棣文跟到沙发前,对付荷居高临下:“你确定我们的不正当关系结束了?你确定你躺在一个男同事家里的沙发上,是一件正当的事?”
当即,付荷又要从沙发上弹起来,却慢了史棣文一拍。
史棣文俯身,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轻轻按在付荷的肩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什么事?”
“装傻?你觉得跟我装傻有用?”
“哦,想起来了,你要我好马吃你这回头草。”
“归纳得不错。”
“我想好了。”
“所以是?”
付荷两只手不自知地紧紧攥住被角:“我还是想向前看,不想回头。”
史棣文的眼中闪过一丝丝愠怒,但很快,又被深不可测所取代:“付荷,你在等什么?”
“等什么?我没等什么。”
“说真的,你太不按套路出牌了,你让我第一次怀疑我的智商到底是不是高人一等。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你和那个小白脸的速战速决算什么?但我想……会不会有以下这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满足于和我的不正当关系,你对我欲擒故纵,你在等我一句话——付荷,做我女朋友。”
“史棣文,高人一等的是你的自恋。”
“你要哭?”
“我没有要哭,我是感冒。”
“我猜错了?”
大概是因为身体被压制着,付荷觉得心也被压制着,不得不以攻代守:“那你试试看,说啊,对我说要我做你女朋友,你看我是喜极而泣,还是让你别做梦了。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史棣文的薄唇抿作一条线,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轻落在付荷的脸上,明明并不算凶神恶煞,明明是“轻落”,但付荷觉得整颗头颅像是被他穿透了两个洞,甚至连她脑后的沙发和沙发下的地板都没能幸免。
不要试,不要试……付荷在心中默念,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史棣文起身,让笑意层层荡开:“不用试了,是我猜错了。”
付荷如释重负。
同类?还真是不假。利弊在他们的心中一目了然。她知道他喜欢她,他亦然,甚至知道那情愫比喜欢还更多一点点。但相较于要为了那一丝丝甜蜜和窝心所要面对的、付出的和失去的,那甜蜜和窝心便不足挂齿。
最好的止损,不是停止损失,是在损失之前停止。
雨不知不觉便停了。
付荷走时,史棣文在厨房里洗碗,她说了一声“走了”,他说了一声“好”,就算道别了。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道别”。
第一次,是付荷在电话里说的。第二次,二人中间摆着鸡丝面和干拌面,像是最后的晚餐。相较于前两次,这第三次更自然而然,也更回不了头。
☆、大小平安
回家的途中,付荷接到于敖的电话。
这是二人摊牌后,他第一次致电她。
付荷心说都怪这场雨,让所有人都狗尾续貂,她和史棣文是,于敖也是,还找她做什么?
第一通付荷没接,于敖拨了第二通。
付荷接了,心说他会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她有欠他钱吗?要连本带利吗?还是他也没带伞?但这会儿雨都停了。但事实上,于敖和史棣文截然不同,论靠谱,三十一岁的史棣文叫二十三的于敖一声“师父”都不为过。
事实上,于敖直截了当:“付荷,我们谈谈。”
“谈什么?”
“我要一个真相。我说想追你不是投石问路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做单身妈妈。我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决定下一步?放弃吗?那我的追和不追也太随便了。不放弃吗?那我总要判断追和不追的对错与否。”
“那我告诉你对错与否……”
“你见过老师不讲过程,直接要学生记住答案的吗?”
“见过,在应试教育中这也是一条捷径。话说回来,你当我是老师吗?那我开除你行不行?”
“不行。”
至此,付荷更是对史棣文说的“同类”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