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238)
付荷倒抽一口气。
他抢先一步:“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崴脚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史棣文大手笔地喷着止痛喷剂,云山雾罩。
十几个小时前,北京,史棣文在结束和付荷的通话后,返回会议室。插翅难飞的乔先生仍坐在主位。史棣文站在乔先生背后,双手若有似无地按在乔先生肩头,就这样主持了下半程的会议。
二人的反目令人措手不及,加之史棣文早就打点了该打点的,旁人不敢随随便便站队,便装聋作哑。
会议结束后,无关人等挤破了头出去透透气,剩下史棣文和乔先生二人,分坐长方形会议桌的两端。
乔先生破口大骂。
史棣文自顾自拿着手机玩儿消消乐,还将音效声开到最大。
在某个地方,史棣文的人和乔先生的人像是玩跷跷板一样势均力敌。身为“主帅”的他们,只管在这里等一个结果。
直到乔先生的人占了上风,来寻乔先生,史棣文匆匆脱身。
“跑得太急了。”史棣文轻描淡写。
“你不早说?那刚刚在机场,你还没事人一样健步如飞?”付荷鼻子酸酸的,“你……你铁打的吗?”
“不是不早说,是没打算说。”史棣文放下裤脚,放下脚,“可你也太罗里吧嗦了,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
说完,史棣文一瘸一拐往外走。
付荷追上去:“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说?你是懂跌打损伤还是怎么着?”
满满一口袋里除了药,以及供三人用来换洗的大大小小的T恤和运动裤,其余是食物。最难得的是还有一袋奶粉。史棣文百密一疏,说奶瓶,忘了让他们买奶瓶了。
付荷发自肺腑,说你做到这个份上是当之无愧的一百分了,没有奶瓶也瑕不掩瑜。
厚福没口福,睡了个雷打不动。
付荷独享饼干和泡面。
史棣文说不饿,远远坐着,将受伤的一只脚搁在茶几上。
运动裤只分大中小三个尺码,区别不大,付荷穿小码也邋里邋遢,史棣文穿大码也盖不住脚踝,都不美观。
二人和衣睡下。
付荷频频惊醒,樟宜机场广播中的女声在耳边挥之不去。史棣文每一次都轻轻按住她,话说到她心坎上:“厚福没事,没事……”付荷便一合眼,又睡去。
就这样翻来覆去几回,付荷问史棣文,邵姐的药还有吗?给我来一颗。
史棣文却道:“没有了。”
好不容易二人都睡着了,又被一阵窸窸窣窣声惊醒。
天大亮了。
是厚福下了床,摸了个面包吃,弄了满脸的奶油:“妈妈,我要喝奶!”
史棣文的惊醒大概是假性惊醒,下意识扫了一眼付荷的胸口,脱口而出:“付翱你都多大了?还吃奶?你把你妈当什么了?”
付荷气结:“奶粉啊奶粉!”
☆、红色小盒子
托史棣文的福,付荷有了新护照和一个新名字。按史棣文的计划,他们两大一小转天飞马来西亚,再从马来西亚飞北京。
在宾馆多停留的这一天,付荷被一道选择题难住了,那就是要不要回一趟位于哈芝巷的公寓。
她试探性地问了史棣文:“你说乔先生的人,会不会死守我的老巢?”
“会。”史棣文在剃须。
“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史棣文从镜子里看了看付荷:“你要回公寓?”
付荷不置可否。
“邻居是个型男吗?”
“你史棣文不是天下第一吗?我会放着你天下第一不要,要前五前十?不说了。”
厚福在房间里暴饮暴食。付荷给他捏脊,有助于消化。史棣文摸着干干净净的下巴走过来:“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没有。”
“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
到了下午,史棣文日理万机,除了安排飞马来西亚的行程,还有在乔泰股份新官上任的林林总总。此外,阿南来报,于氏集团的于老先生暴病,恐怕到了卸任的时候。
厚福午睡。
这小子昨天伤了元气,能补则补。
史棣文将两张单人沙发相距一米对拼,他和付荷一人坐一张,他长腿一伸,将受伤的脚跷在付荷的膝头,就这么一通接一通地讲电话。
听久了,付荷昏昏欲睡,脑袋往下栽。
史棣文结束最后一通电话,用脚扒拉付荷:“喂。”
付荷打了个哈欠:“完事了?那奴婢退下了。”
“重重有赏。”
史棣文的脚肿着,付荷再恨得牙痒痒,也下不去重手,还得当个宝似的轻拿轻放。她起身,扑上床:“心领了。”
史棣文跟着起身,换回西裤和衬衫:“我去给你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