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08)
“哈哈,你也是够假!”Zoe开怀大笑。
在厚福的陪伴下,付有余的复健如有神助。
但付荷和厚福的母子情岌岌可危了。
追根溯源的话,付荷怪也只能怪自己。一开始,是她频频将私生活摆在了第一位,只好一次又一次让厚福留宿康芸和付有余的家中。后来,她再接厚福回家,付有余三番五次挽留,她又一次次让步。
直到今天,她再接厚福回家,厚福亲口说:“我不回家!”
付荷一愣,先礼后兵:“妈妈带你去买新的托马斯好不好?再破例一次,让你吃一颗巧克力。成交?”
“不成交!”厚福一头扎进了康芸的怀里。
康芸试探道:“要不让他再住两天吧?”
厚福火上浇油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回家!”
顿时,付荷勃然大怒:“是不是爷爷教你这么说的?”
康芸一愣:“小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付荷口不择言:“哪有孩子不跟妈妈回家的道理?没人教他的话,他的天性哪去了?不,这不是教,这是□□裸的教唆!”
康芸气了个簌簌发抖:“什么叫天性?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是谁带着,就跟谁亲?真要教,还不一定教得会!你……你倒是给我教教看!”
无需付有余出马,康芸一个人就将付荷KO了。
付荷理亏,默默离开了。
门一关,快要被吓哭了的厚福当即被康芸和付有余哄了个咯咯笑。
这一晚,付荷去了一家叫Judy的酒吧。不然回家吗?不然三十岁出头就要扮演孤零零的老母亲吗?
而史棣文也在Judy,是付荷意外的收获。
是的,付荷下意识地将他定义为“意外的收获”,而并非冤家路窄等等。
史棣文一行六人,四男两女,彼此间像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所以谁也不比谁占上风。
传闻乔先生做腻了腰缠万贯的个人投资者,如今也对做单软件这一块还没出炉的蛋糕跃跃欲试。而史棣文今晚的抛头露面,似乎在说这个传闻是真的。否则,虽然他的title是乔先生的“特助”,但说白了只是乔先生的投资顾问……之一,这么明晃晃的与人谈合作并非他分内之事。
东南角的卡座归他们六人所有,两面墙壁,另外两面挂着“非礼勿视”的纱帘,所以若不是史棣文掀开纱帘,走出来,付荷不会看到他。
史棣文没有看到付荷。
一来是她在吧台,就算方向面对面,但隔着人头攒动。
二来是史棣文喝多了。
付荷看到他踉跄了两步,微微弓着身,大概是反胃。
史棣文的酒量一向令人不敢恭维,有节制,反倒鲜有喝多的时候。付荷只见他熬过了那一阵反胃,扶着后颈转了转脖子,又一头扎进了纱帘。不用看,她也知道他又戴回了他的面具,继续喝,继续谈笑风生。
此后,付荷的视线再没离开过那两面纱帘,随着他们六人和侍应生进进出出,她能看到其余五个人都是生面孔。财大气粗的乔先生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瑞元外汇也罢,在做单软件这个项目上几乎是在同一起跑线上。
如果说有领先于起跑线的,那只有付荷的老东家,同时也是史棣文的老东家,也就是人才济济且先下手为强的宏利外汇了。
巧的是,付荷才对宏利外汇念了念旧,宏利外汇的“代表”姜绚丽就到了。
和史棣文一样,姜绚丽也没有看到付荷。
因为她直奔了东南角的卡座。
姜绚丽掀开纱帘,一番介绍和被介绍之后,坐在了史棣文的旁边。
然后,付荷只能从众人的影子中看到个大概。
史棣文大概是站了起来。付荷以为他要出来,以为他要去个洗手间,或者接个电话之类的,但没有,他没有出来,只是换了个座位,又坐了下去。
这可难倒了付荷。
所以史棣文只是站起来,从姜绚丽的旁边换了个座位吗?
后来,天助付荷。
不知道是谁受够了那来来回回翻飞的纱帘,一劳永逸地将它们卷了上去。
所以接下来的画面对付荷而言,就跟看电影似的了。
付荷只见史棣文侧对着她,时有男人或女人端着酒杯的手伸向他,他一次次照单全收,除了……姜绚丽的手。就这样,在座的七名男男女女仿佛定了格。
接着,有人笑哈哈地像是在打圆场。
再接着,史棣文砸了酒杯。
他一步三晃地离席,有人追出来。他不是直奔付荷,只是赶巧了是付荷这个方向。付荷埋下头,听到那人问史棣文搞什么,接着听到史棣文是耍酒疯,也是耍小孩子脾气地说道:“我不和她喝!我就不和她喝,你们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