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06)
秦思缘趁热打铁:“那女的是谁?”
付荷说了谎:“不知道,我也仅限于……打个照面。”
“没劲,挂了。”
“等一下!你还是把照片发给我看看吧。”
“你见都见过了,还看照片?”
“不看照片我哪知道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一个!”
几乎在挂断电话的同时,付荷便收到了秦思缘发来的照片。
就在不久前,在嘿摄汇的重张派对上,付荷和于敖的照片也曾满天飞。照片上的付荷不是挖鼻孔,胜似挖鼻孔。如今满天飞的轮到史棣文和高惠的照片。照片上的史棣文不是翻白眼,可那时机、角度一定格,真真胜似翻白眼。
比当时“挖鼻孔”的付荷更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所以,尽管天时地利一个都不占,付荷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像被人点了笑穴似的忍无可忍。
至于照片上的高惠,真上相,低眉顺眼。
这一片别墅区,户户有花园,个顶个地赛皇家园林,唯独于敖这里返璞归真,只栽种了一水儿的小叶黄杨,久不修剪,张牙舞爪。
可有时候,景不醉人人自醉。
付荷伸了个懒腰,迎来了这漫漫一天中最惬意的一刻。
和史棣文走到今天这一步,尽管他说不能和她“在一起”,付荷也不能否认他对她的真情意。他或许伪君子、真小人,或许一辈子都将是个骗子,但他对她的真情意是另一码事。那么,今天的死局无疑令他们双方谁也不比谁好过。
就当打了个平手。
而眼下,他“翻白眼”的照片正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正给他火上浇油。
那她付荷便比他好过一点了是不是?
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人的天性。
付荷回到那三人中间。
郑香宜吃归吃,但和过去判若两人了。她刀光剑影,但别说吧唧嘴了,连牙都不带露的。周综维传授给她的礼仪,她学会了,将造福她的余生。
付荷敬于泽:“说真的,到今天你有没有记住我的脸?”
当年的于泽是个脸盲,如今也是。
而郑香宜之所以对于泽不一般,大概就是因为她“治”了他的脸盲。
于泽实话实说:“说不好,隔上三五天试试才知道。”
酒过几巡,于泽和郑香宜去了露台吹吹风,剩下付荷和于敖二人。于敖敌不过酒劲:“付荷,你和我试试看,不会有损失。”
谁也敌不过酒劲,包括付荷:“没错。这事儿我分析过,我和你试试看的结果无非三种。前两种都建立在你对我是真心的基础上,成,我钓到你这个金龟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成,那就是我铁石心肠,你也就死了这条心。至于第三种,假设你对我不是真心,那你图什么?因为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不接受我的拒绝吗?征服欲吗?那我就该满足你的征服欲,根治,这才叫根治。”
“你分析得……真通透。”
“那是。”
“不过,我对你是真心,所以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话不能说得太满。”
于敖退一步:“既然这两种……这三种结果都不会让你有损失,你何不试试?”
付荷摇摇头:“两码事。这不是投资,不是说零风险,高收益就能一头扎进去。”
“你太理智了。”
“算不上,也分人,分事儿。”
“付荷,你身上有种其他女人没有的东西。”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东西,是我偶尔迸发出来的自强不息。可这也没有多与众不同,十个女人里,少说还有三个能和我不相上下。”
于敖笑着摇摇头,甘拜下风。
付荷又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更像是自言自语:“你们都喜欢我这个,喜欢我有时候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谁也不需要,可一扭脸又来告诉我,付荷,你不是个大老爷们儿,你是个弱女子,你需要有人给你挡风遮雨。你们都给我来先扬后抑这一套,先把我吹上天,再拆穿我,左一个弱女子,右一个弱女子,真给我洗了脑,我就真回不到过去的自强不息了……”
她连说了几个“你们”。
不言而喻,这个“你们”是于敖和史棣文各顶半边天。
当晚,于泽喝多了,留宿于敖的住所。
郑香宜跟着付荷回家。
临走前,于泽和郑香宜敲定了第一场约会:过两天,逛逛街,看个电影。
后来,郑香宜和付荷钻进同一个被窝:“表姐,我算是悟出来了,万恶懒为首。结束一个,再重新开始一个,重新约会,重新拘着、端着、绷着……饱受如同在砂纸上打磨一样的磨合,这会让每一个懒人望而却步的。你说有多少人是因为懒而不敢分手,不敢辞旧迎新,总觉得算了算了,凑合凑合得了,重头来一遍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