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时听雪(7)
三五个黄毛随身带了匕首,这时纷纷掏出来示威,咬牙切齿冲了过来。
沈逸从摩托车侧面掏出一根棒球混子,摇了摇头又重新放了回去,换成扳手。
如果说那帮人一开始只想装腔作势,那么沈逸一开始就是想把那帮人往残里打!他没有多余的花招,连过肩摔、扫堂腿这些招式都懒得出,因为他不想跟他们的身体有直接接触。
不怕遇见流氓,怕的是遇见那种不要命还下手狠的人,沈逸就是那个不要命下手又狠的人。
他手里拿了两把扳手,快准狠地扔出去一把,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响,最前面那人跑得正欢快,忽然一个踉跄膝盖砸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狼狈不堪。
“啊……断了,大哥,断了,我腿断了,这孙子玩真的,哥!”,那人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喊声哀嚎,雪白的地上瞬间被染红了大片。
怕是受到了刺激,还有三个人不怕死地仆了过来,沈逸像是专门练过的一样,又或是身经百战。他巧妙一闪,再用力踢过去,对方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脚,晕头转向,倒在地上半天吐不出半句话。
剩下的还想挣扎一下,被他们老大出手止住了,那老大先是打量了下沈逸的车,又看了看他,忽然抱拳说了句:“哥们儿是谁的人?浩哥的吗?我是阿冰,这块归我管,今天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各退一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在浩哥面前告我们的状。那娘们儿……”
“砰”,一声响,阿冰话还没说完,沈逸直接掏出棒球辊子挥了过去。
“啊!!啊!!”,阿冰捂着大腿倒了下去,浑身都在哆嗦,鲜血洒在白雪上。
“这得上好几块钢板吧?有钱吗?”
沈逸说话还是那样事不关己,看起来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没有怒气,像在聊天。
不等阿冰回答,他掏了叠钱扔出去,“不用谢,本人喜欢行善积德。”
他嫌弃地扔开沾满血的棒球棍,白色的雪光映射出那双瞳孔,黑得深沉,吃人也不过如此,他冷冷说了句:“以后再有机会让你截肢,医疗费我还是会出的。”
言外之意再有下次,他们的腿就不只是上钢板,而是截肢!直至摩托车绝尘而去,阿冰手还在发抖。
“老大,他……他真是浩哥的人吗?这算是为那娘……为姜禾出头?”,底下人问。
阿冰捡了地上的钱,好厚的一沓,他沉默了半天,说了句:“浩哥手里有不起这样的人物,算了,以后绕道走吧。”
姜禾回到家,姜束正坐在墙角拆电视。
“你干什么?又拆?”,她惊呼,但由于嗓子的原因,身音很小。
“对啊,我发现这电视色调不行,我得改装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很酷?你那嗓子,像跟王婶对骂了三天三夜似的,吃药没?”
姜束穿了套居家棉衣,蹲地上专心致志下着电视的机版。十七岁的他个子已经长开了,坐地上一大摊,看起来很高。模样与他姐姐不怎么像,脸上仿佛写着一行字:“我叛逆,别惹我。”
姜禾把菜往桌上一放,回了句:“吃了刘晶晶给的润喉片,好多了,你去沈家帮忙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有钱人家的样子不就那样呗,人家自己出钱请了帮工,哪里需要我们做什么。再说,去帮忙的都是王婶那样的人,我一未成年,跟他们没什么说的。沈家富甲一方,往日里巴结他们的人能排到首都,就算儿子吸毒致死,也无法撼动资本家们的地位。我不喜欢那些人,饭都没吃就回来了。”,姜束低头说着。
是啊,别人家都是大人去,可姜禾家……没有。偏偏这里又是个互帮互助的风俗,你这次不去帮人家,下次你们家有事,别人也不会来帮你。所以他们姐弟两一直身肩着这个重任。
“吃火锅?”,她问。
姜束抬头瞥了眼那些菜,“肉都没有,不吃。”
“那你别吃了。”,姜禾从冰箱里拿了盒午餐肉,转身去了厨房。
饭还没煮好,姜束就打脸似的守在厨房门口,半靠在墙上说:“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沈家那个私生子,帅出了十条街,当然,跟我比还差一点点……说来也怪,他跟沈家那伙不一样,我们还说话了。”
姜禾掌勺的手一顿,扭头问:“说了什么?”
“男人跟男人间的交流,往往是一支烟的事,说了你也不懂。”,姜束陶醉地说着。
姜禾没再接话,想起刚才那条路上的人,如果不是刚好有几个人路过,后果不堪设想。
“帮我个忙。”,姜禾说。
“怎么了?借钱我可没有。”
“我想……教训几个人,不用太严重,教训一下就是,我真的害怕……”,看姜束立马变颜色的脸,她忙改口,“要不我报警吧,警察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