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红(246)
这回温童的想法挺烂俗,
得到越轻易,越不当惜。
孙泠:“哈哈哈,不知道说什么了,替赵总点根蜡烛吧。”
温童正经脸,“我认真的。她姐姐曾经跟我摊牌过,他们家老二心气很高的,就冲‘入赘’这点也不肯同我长久的。门第门第,说起来很糟粕的东西,可它就是实实在在地存在啊。退一万步,他喜欢我,再肉麻点是爱我,他肯为了我当上门郎嘛?他跟温沪远能分分钟把房顶拆了你信不信?”
“所以,不结婚这爱就谈不成了?”孙泠手托腮,一语中的。
温童当即给她说愣在那里。
倒也不尽然吧。但你必须承认,尽管情的不定是婚姻,可中国人作兴这样大团圆啊。相应地,#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它就是。
孙泠说她就是陷得太深了,“深到每一天都在未雨绸缪地怕散伙,怕失去。”
“嗯,也许吧,”温童捞起饮料啜一口,睇睇门帘子,错觉它好像晃了下,“我的恋爱观很传统,就得天长地久。但眼下,显然我跟他不能够。一来有那些个嫌隙障碍,二来,我现如今的任务是夺下接班人。而总经理的位置只有一个,温沪远给我开的条件也是,必须和梁先洲在一起。”
孙泠的表情像听了个苏联笑话,“你没必要为了阿公搭上终身幸福。说得难听些,你完全可以等爷爷去了,没人给温乾当背书,再和他对簿公堂。”
“风险太大,变数太多。没准老爷子#后一口气还没咽,手里股份就拱手给了温乾也难说。他底子到底传统,根基传男不传女,哪怕嘴上不说。”
不等孙泠回什么,温童就自说自话,更像是说服自己地嘀咕,“梁先洲也没差劲到该死的地步。撇开那晚他犯下的傻叉事,至少绅士品格、气度高赵聿生好几成。换言之,他败坏没品,那某人之后在发布会上的所作所为又好到哪去?
总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饱了,抑或是气饱的。仰头饮尽乌龙茶就离了明档台,#孙泠说公司见,又矮下身来逗了逗点点。小家伙一身儿童霜香气,语出惊人地说她口红像吃了小孩。
可爱得很,温童不但没气还好受用。
受用到是什么时候有人悄默声进了店,和孙泠交换完眼神又来看她,她都全没发现。
温童嗅到那熟悉烟草味的时候,已然晚了,抬头只见他在身前。
有人就这么擅长无巧不成书地来她。
主厨插话问老客户今朝吃什么,赵聿生置若罔闻地来扽她的手,连一句“不吃了”都没,就把温童一路往外扽。
像拎鸡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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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洗手间是设在外头的,单劈的小木屋,打起门帘子拐个弯就是。
眼下,里间无人。温童被赵聿生圈抵在洗手台上,浑身像条毛巾拧紧,受着他的低气压,随时要发作。她悔死了,悔今天作死穿件裙子,单薄薄地贴他身上,体温接触都敏感些。
“你都听见了?”简直明知故问。
“有人嗓门大到像故意号给我听的。”
“天地良心!我没有,有就是小狗。”
“你不是吗?”赵聿生说她就是小狗,还是那种路边流浪的,冷不防生扑过来咬你一口的。
洗手台面积过小,又供着花草,堆积着净手用品,他手没处搁,就堂而皇之地来她膝盖上,后来游弋进里,很自然地耍流氓。
温童昏头了,要尖叫之际居然拿手捂他的嘴,“好啊,你手再冒犯一寸,我就咬死你。反正我没打防疫。”
某人那眼神像在挑衅试试看。
几分钟过,她松手了,不是败下阵,而是妩媚张扬着坐姿,扬扬下颌说行吧,你摸。其实从头到脚都在打寒噤。
赵聿生跟她对着干般地抽出手,觑她那一眼,难得无奈又受挫,“赵聿然什么时候背着我给你洗脑那些妇人之#的?”他略咬着牙,“真是有毒,自己情婚姻烂官司一大把来替我当什么人生导师啊。”
比聿然更荒谬的是,赵聿生说温童居然会信,且当个生意经来信。他说你这样同信那些营销号推送的鸡汤文学没差!
“我就是信了!请问她哪个字不在理?”
有人当真被问住了。温童乘胜追击,手指戳戳他心口,“你摸着这里问问自己呢。难道赵总凭你的脾性肯和我走婚姻这步嘛?肯一团和气地喊温沪远老丈人嘛?这世上是有人若为爱情故,生命自由傲慢皆可抛。但你是嘛?”
有趣的是,赵聿生并未即刻答题。而是一副思索貌,饶有兴致地端详她片刻,再就,“这无疑是我平生三十五年听过#别致的求婚话术。”
“……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