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慈悲(67)
皇帝感慨而题下了“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两句诗留存于世,直至今日,这两句诗题还镌刻在镇国公府的大门两侧。
羲国第一代皇帝又将两人征战时剑柄上的赤金重新熔炼了,命人专门打造了两块金牌。其中一块,写着替天巡视,如朕亲临,赐给了镇国公府,而另一块,则写着爱民如子,万寿无疆八字,供奉在太庙之中。
“我今日面圣回来,要在东宫之中见到秦婉婉。如若不然,我便令东宫的府兵去京兆尹府抢人了!至于如何将她接回来,就全权交予舅舅处理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既然与晋王他们已经剑拔弩张、势成水火,那便只能一往无前,无所退让。
“唉.......,老臣愧对镇国公府列祖列宗。”他万万没想到,从来未曾启用过的御赐金牌,竟然会在他手上,用来救一个女娃娃。
“舅舅去时,将刘协也一起带过去吧。”楚更细心地想到,秦婉婉身上有伤,带上一个太医终归是好些。将救回秦婉婉的事情安顿好了,楚更边也能腾出手来,进宫面圣。
“柳姨,替我净面,换衣。”
楚更看了一眼心有不甘、自愧不已的陈明省。不逼一逼他,都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潜力呢。
“遵旨。”柳姨双手交叠在前,躬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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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国公爷,今日到京兆府里来,有何贵干?”听小厮通报了镇国公亲自前来京兆府,李昆平赶紧迎了出来,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各部官员以及他京兆府的眼里,这镇国公府向来只是荣养着,不要说素少与京兆府往来,但凡牵涉一点朝政要事的,这镇国公哪次不都是绕着道儿的躲得远远的。这些年,他在朝堂上边缘得很,也无非就是顶着一个国公的虚衔,捞些银子罢了。
陈明省拱了拱手,道:“李大人,打扰了。我是奉了太子殿下的钧令,带了东宫值守的刘太医前来探监,顺便,还要将东宫的婢女秦婉婉接回去的。”
“太子殿下钧令?难道太子殿下他......回京了?”
如若这样,那安耀扬他们的计策可就成功了一大半。太子胆敢背着君上私自调查朝中重臣,这个罪名若是坐实了,可是关乎储位之废立啊!
“嗯,佛晓入城,此时,恐怕已经进宫面圣了。”既然劝不住他,便也只能由得他。不光由得他,还得拼全力护着他。谁让楚更是他的亲外甥呢。
“哦......国公爷,不是下官不给您面子,只是,这,我们京兆府一向也不归东宫挟制......”。
墙倒众人推,一个不小心,入宫之前还是太子,出宫的时候可能就成了废太子了。李昆平自以为看得清楚形势,如今将这个秦婉婉扣在手里,他将来可是要去找晋王和辅国公府领功的。
“嗯......咳咳,李大人说的话倒是也有道理。”陈明省未露半丝锋芒,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傻、事儿少、好说话的样子。
“这个,刘协刘太医,是殿下派来探探秦婉婉的伤势,刘大人可否通融一二,先让他进去看看?”刘协听镇国公唤他名字,赶紧上前来见礼。
“这......国公爷,这京兆府的大牢一向的规矩严,我既为京兆尹,若是公然徇私,怕是,影响不太好。”
这么直接地就被拒绝了,还是当着一个小太医的面,陈明省脸上有些挂不住。堂堂一个镇国公的脸面,要来京兆府探个监,竟然还抵不过云来酒楼的一个掌柜董月娘,来的好用。
陈明省按捺下心中的些许不快,从袖管里掏出一个银袋子:“今日殿下回来得急,弄得我也着急忙慌的,没得及回府取银子。这点子,留着你和兄弟们喝茶。”关键时候,的确是这些黄白之物来得实在。
李昆平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再看镇国公这银袋子都是镶了宝石金线的,果然是财大气粗,有钱豪横。
听说镇国公府的大公子这些年背靠皇恩,盘下了不少钱庄饭馆青楼之类,赚了个盆满钵满。可见传言非虚。
李昆平眉开眼笑,有了这么实在的东西,他倒也乐得卖陈明省一个人情:“那......下官就勉为其难吧。那就请国公爷入内先喝上一盏茶,也请刘太医快着些。”
银子揣在手里,嘴里还说勉为其难?陈明省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带着笑,依然是客客气气。
约莫过了半刻钟,刘协才施施然地回来复命。
“那丫头情况如何了?”陈明省状似随意的一问。
刘协一向磨磨唧唧,说话也是磨磨蹭蹭的:“不太好。伤口有些感染,发着高烧,约莫在这几天水米未进,怕是只剩下半条命了。”
“嗯......这样啊。那,李大人,依我看,还请李大人先允了我将这秦婉婉带回去诊治吧,不然,老夫对太子殿下也实在是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