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几乎是抓住最后的希望，央求沈言曦：“姐姐我真的是被害，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话我都在，你想怎样我都可以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你说一句重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秦旭一句“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尚未出口，便见沈言曦面无表情问：“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秦旭愣在原处。

沈言曦打量秦旭，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为什么他脸可以这么僵？不能找一家贵一点的整容医院？为什么眼角开这么大？鼻子也难看？声音还这么难听？小人嘴脸踩完自己还来求复合？他真当自己纯正傻白甜？

怎么看都是一无是处，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和他分手还哭？是脑子里的水没流干净吗？！

沈言曦是个爱憎都来得很快且干脆的人，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坦荡且任性。

这一刻，她甚至无比认同季礼的吃屎言论，自己挑前任的眼光怎么会差成这样？

啊啊啊她好窒息。

沈言曦趁秦旭走神，越过他快步离开。

秦旭想拉她，沈言曦避开他，恶心得一秒都不想多留，路过门口还顺便让保安制伏了秦旭。

安洁等在保姆车边，见沈言曦出来，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言曦想吐：“水。”

安洁把水递给她。

沈言曦喝了几大口，又喷了香水，这才缓过劲来：“碰到秦旭，他想复合，我想吐。”

安洁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他什么疾病。”

沈言曦让安洁不要再提。

保姆车平稳快速行驶在公路上，风簌簌地吹，沈言曦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她理了理思路，给季礼发了微信。

【沈言曦：我碰到了秦旭，他在纠缠，我很烦。】

季礼回得很快。

【季礼：1】

季礼习惯回这个数字，表示自己知道了会处理，沈言曦以前觉得他冷漠像机器，现在觉得这个数字看上去格外有执行力，利落风行，执行力强的男人最有魅力。

沈言曦悄悄舔了舔唇角，没忍住给季礼打了电话：“我拍完杂志了，你还在忙吗？”

季礼那边有公司高层明显的消音痕迹：“嗯。”

沈言曦漂亮漆黑的眼睛转了转：“你中午吃什么啊，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季礼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公司食堂，西芹汁。”

沈言曦一噎：“季礼你故意的。”

季礼嗓音裹着几不可查的温和笑意：“嗯。”

沈言曦：“！”

在季礼和西芹汁之间犹豫片刻，她最终因为西芹汁的难闻选择放弃和季礼共进午餐。

她明白，爱情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

沈言曦叹了口气。

安洁以为她还在烦秦旭的事，安抚道：“遇到这种事谁都吐，别烦了。”

沈言曦默。

————

杂志拍摄的结束时间比预计早，沈言曦让安洁问《雨夜》导演可不可以把时间朝前挪，正好一起吃个午饭，对方答应了。

导演和沈言曦同龄，叫林轻语，是才冒出头的科班女导，没买房，常住一家知名的酒店公寓。

沈言曦听过很多次，但现在是第一次来，好奇地打量四周：“还方便吗？”

“挺，”林轻语道，“三楼吃饭，四楼酒廊，五楼健身，很多二三线艺人都住在这，指纹门禁，安保还蛮好。”

沈言曦点点头：“你中午想吃什么？”

林轻语反问：“你想吃什么？”

沈言曦：“我都可以，我不太想吃。”

天气热加上工作累，她没什么食欲。

林轻语也直接：“我在塑身，我本来打算你要吃什么我请，我看你吃就行。”

塑身和减肥完全是两个概念，沈言曦可以管住嘴，但迈开腿对她来说无异于酷刑。

沈言曦感叹：“你对自己太残忍了。”

林轻语：“还好。”

安洁眼睁睁跟着两人去三楼餐厅逛了一圈，折身去了四楼酒廊，把本来称得上正式的饭局变成一堆小巧可爱的脱脂甜品。

这次会面主要是勾兑《雨夜》的情况，沈言曦思维很快，关键点抓得很清楚，林轻语同样简明扼要，原计划两小时才能说完的内容两人四十分钟便完成了沟通。

林轻语要午睡，毫不委婉地给沈言曦下了逐客令，沈言曦好笑，和林轻语交换了联系方式。

林轻语连送沈言曦都不愿意，直接上楼了，沈言曦也不恼，带着安洁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行政酒廊另一端两人起身，沈言曦看得眯了眯眼。

因为，男的是个脸熟的男艺人，沈言曦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而女的，是姚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