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之后，项锦铭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摆弄着手机，素年和他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就连吃饭，布布都感受到了他的异常，问他：“舅舅，你怎么不说话啦？”素年心知肚明，并没有戳破他，反而替他解围：“舅舅累啦，咱们今天玩一天了嘛。”布布很懂事，快速说：“嗯，那我快一点吃，吃完让舅舅早点回家休息。”

吃完晚餐，他们把布布送回了项家后，项锦铭开车回到他们自己的住处，进了小区，他对素年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办完就回来。”

素年没回应，也没有动，项锦铭叫了她一声：“素年？”

她才慢慢转头看着他：“锦铭，我希望你可以推掉你的重要事。”她一向理解体贴，这也是难得一次提出要求，项锦铭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应答。

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事不用点破，让彼此都难堪。

他沉默，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在等他的答复，见她如此坚持，项锦铭只好点点头，说：“好，那我就不去办了。”

那晚他似乎难眠，素年抱着他的后背，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她是他的妻子，是要陪他一辈子的人，这段路程中会有很多艰难，但是她相信，他们都可以克服，所以她必须足够信任他，也给他足够的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用力抱了抱他的后背，似乎感受到她的焦虑，他握住了她的手，静谧的深夜，他们用无声的力量维护着这段婚姻。

第5章 旧爱和新欢的区别在于

东旭集团最近有一个项目在并购，素年忙的焦头烂额，但是没想到负责审计的事务所派来的负责人竟然是袁惠欣。她见到素年也暗自吃惊，这还真是够巧的，素年是这个项目的财务负责人，她们两人最近在这个项目上少不了有很多接触。

素年当然不想跟她有过多交集，可这个项目从开始到现在这个阶段，一直是她参与负责相关财务部分，此时退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好在袁惠欣够专业，言谈间都是公事，丝毫没有涉及过一点私人事情，也从未提到过项锦铭。

项目审计是个浩大的工程，那天因为他们公司一个实习生报错了一个数据，导致整条线都错了，实习生很紧张害怕，素年来不及指责，就亲自上阵，袁惠欣也留下来加班，两人加班到十点多，才终于把整条线重新捋清楚。

因为太晚，项锦铭便开车开接她，见到她与袁惠欣一起从大厦里出来，饶是项锦铭这样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是袁惠欣独自一人，于是素年主动说：“袁经理一起走吧，我们送你回去，太晚了。”

袁惠欣说：“不用了，我打个车很方便的，你们先回去吧。”

项锦铭也说：“这里不太好打车，而且这么晚，你单身女子不安全。”说完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他也意识到了不妥，便缄口不言。

“别客气了，你跟锦铭是老朋友，下了班，咱们也就是朋友了。”

她如此说，袁惠欣笑笑不好拒绝，便上了车。

车上的气氛当然有些诡异，素年开口打破沉默：“袁经理你跟锦铭是同学吗？”

“叫我惠欣就好......我们是同学的同学。”尽管袁惠欣轻描淡写，但是素年也能从几句话中听出过去那些曲折纠葛。

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项锦铭几年前的女朋友，当初也是从凌菲的口中得知，当年他跟袁慧欣的事遭到过项锦铭父母的强烈反对，据说她的父亲吃喝嫖赌，还借高利贷都追到她的学校了，项家一向清高，当然不能容忍有这样背景的女孩子嫁进去。

恰巧，素年经妈妈的一位老朋友介绍，认识项锦铭，两家门当户对，又是郎才女貌，双方家长当然喜不自胜，极力促成。项锦铭和素年都是属于话不多的那种人，两人相处过程也不冷不热，在长辈们变相促成的聚会里，见过几次，都不咸不淡，两人其实根本都无意，后来也就淡了下来，过了大半年，那时候素年的妈妈已经生病了，她被迫分手，正好项锦铭突然主动约她，单独约了几次会，两人便谈到了婚嫁。素年的妈妈正处于病重期，心里最大的牵挂就是她的终身大事，那时候她妈妈每天提醒吊胆，很怕自己不能亲眼看到女儿结婚。所以当项锦铭提出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反对，两人一起去挑了戒指。婚礼当然是盛大的，项振东是部队高级别领导，宁建辉也在政府身居要职，这样的家庭结合，自然少不了政界官场各大人物的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