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太宰治回问。

“我——”死柄木弔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不要浪费时间，”太宰治起身，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黑雾命令道，“让开。”

“太宰老师，您当初离开不是因为想让我更快成长起来吗？！”死柄木弔猛然站起来，木制的椅子发出碰撞声。

“那现在——”

“现在你已经成长起来了吗？”太宰治注视着他，轻声问。

死柄木弔的手死死扣在桌面上，他五指触碰的地方裂纹渐渐浮现。

太宰治重新看向黑雾：“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黑雾夹在两个人之间，根本不敢应声。

他哪知道时隔半年的师徒见面会变成这种样子？太宰治以前对死柄木就是这样，没想到现在也一点没变。

“黑雾——”死柄木的声音响起。

就在黑雾担心他要做出什么危险的命令时，青年接着道：“让开。”

死柄木弔抬起头，看太宰治的眼神带着种病态的执着。

——没错，现在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被拒绝了，太宰老师不也是一种承认吗？

只要自己能成长到那个高度，他就会认可自己、并回到这边。

愣了一秒后黑雾忙应：“是。”

死柄木弔走到太宰治面前，承诺一般：“很抱歉没能达到老师的期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会让您满意的。”

而他做出宣言的对象则毫无表态。听到他的话后没有丝毫停顿地朝前走去。

甚至于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没施舍他半分视线，径直打开木门离开了这间酒吧。

死柄木弔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表情冰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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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

英雄科一年A班的学生穿着体操服、顶着三十五度的高温列队站在操场上。

“这次本来该由欧尔麦特代课，但因为不可抗力就换成我和另外一位老师来代替他啦，”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合掌，笑眯眯道。

灼眼的阳光把他那头深棕色卷发下的绷带映得雪白。

“那么，在正式开始上课之前大家可以先自由热身。”

这节课原定内容是体术训练，即使老师换人了内容也依然是这个。

“太宰老师，你真的不是职业英雄吗？”

——虽说是要做课程前的热身，但早有蠢蠢欲动的学生凑到太宰治面前问东问西。

毕竟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实在让人提不起劲。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太宰治摊开手，像是为学生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

听到他这番说辞的众人：噫。

“就算这个不是，那个性肯定是骗人的吧？”上鸣电气捏着下巴，“不管怎么说让人长不高的个性也实在太难以置信了。而且感觉没什么用。”

“这就是你认知上的错误了，上鸣同学，”太宰治忽然上前，按住金发少年的双肩，吓得后者一个激灵，动都不敢动一下。

“绝对不可以用‘有没有用’来评价一种一种个性，”男人盯着少年的眼睛，神情认真，语重心长道，“没有任何一种个性是没用的，区别只在于使用它的方式和时机。”

“再强大的个性也有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而看似弱小的个性有时却也可以产生超乎想象的效果。”

他说的神情也好语气也好都十足的带有欺诈性，旁边正值懵懂期的少年少女们猛然听到这样一番话都被镇住了。

上鸣电气被他盯着本来就晕晕乎乎，听到他的话后心里冒出的第一想法就是“好有道理。”

他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对个性的理解好像真的有失误，一边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反应过来。他问：“不对啊，就算这样，太宰老师让人长不高的个性能起到什么效果？”

“……”

“想知道吗？”听到这个问题，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怀好意的光，看得上鸣电气后背发凉。

“……”少年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想要后退。

虽然太宰治那个个性一看就是在开玩笑，但现在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他莫名有点害怕。

“我的个性是真是假，只要试了你就清楚了，”太宰治笑起来，拍拍上鸣电气的肩，“上鸣同学——”

他把手插进口袋，退后半步上下打量着上鸣电气，然后扬起头，像是在说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一般：“恭喜你，你以后再也不会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