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用手杖一点点戳着软软的泥土铺成的地面，这些泥土虽然看着湿润粘腻，却不会粘在手杖低端，也不会黏在哥谭的手上，很是神奇。

“有可能。”哥谭有些不满意，转头指向高处刻着的扭曲符号，“能看懂吗？”

“给我点时间。”

很快，伦敦开始翻译。

既然有去其他世界掠夺城市之灵的计划，它们肯定有办法将新的城市之灵与这里的土地连接，可就像斯塔克嫌弃的那样。

“缺氧”的问题呢？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什么力量都没有了，是因为不同世界的排斥，还是“缺氧”？

“也许这个故事并不复杂。”伦敦发出感叹。

他用手杖滑过地表，似乎在品味什么。

嘎多恩的想法很简单。

它们打算让城市变得不再需要“氧气”。

而从另一个世界带来城市之灵，也是这个试验计划的一环。

并非它们无法诞生新的城市，而是诞生出来的意志会因为“缺氧”而立刻死亡，那么如果是从另一个世界带来城市之灵呢？也许因为世界法则等等原因，那些城市之灵压根不需要“氧气”就能存活呢？

这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收回前言，它们还真的不笨。”哥谭也不由自主的感叹。

这个异想天开和把实验做去另一个世界的本事，人类还不一定有呢。

可惜他们也会“缺氧”。

哥谭和伦敦互相看看，彼此神情都有些微妙。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城市在“缺氧”后活了多久，他们却能估算一下自己的大概寿命。

在这个一切思维意志皆匮乏的世界，他们也活不了太久。

身体的变化是最明显的，随后是这个世界的疯狂，不断侵蚀他们的神经，好在他们本就诞生于疯狂，维持自我的本事还是有些的，才能这么淡定的在这里搞探索分析，而不是果断回归世界的本源。

在这个法阵附近，那种疯狂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起来，那些死亡灵魂的怒吼，还活着的生灵的执念，一股脑浸透了这些泥土，试图抓住他们。

“这大概就是‘缺氧’了吧。”伦敦分析着。

并非崩坏，而是偏执。

这里让他们感觉太差了，伦敦也坚持不了太久，更别说哥谭，他已经退到了入口处，拒绝靠近祭坛。

将这些东西都记了下来后两城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和他们相遇。

一只小嘎多恩。

……？

“它们居然还能繁衍。”伦敦轻声感叹。

不难看出这个种族已经几近毁灭，对于短生种来说，失去生育可能性是灭绝种族最快的办法，而这里居然有一个幼崽。

小嘎多恩看着他们，不吭声也不离开。

就在伦敦决定离开的时候，哥谭主动靠近了它，蹲了下去。好在这种生物身高都很够，就算是幼崽，也至少有1.5米的高度，蹲下去就能平视。

“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自然诞生的吗？”

“你想对我们说些什么？”

哥谭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小嘎多恩却没有一点儿动静。最后，哥谭伸手揉了揉嘎多恩的脑袋，抹开表面的灰烬，露出下头金属的光泽来。

这是一个机器。

伦敦楞住了。

“走吧。”哥谭抖掉了手上的灰尘。

两城继续往前走，居然又遇到了一几个。

这些小嘎多恩形象的机器似乎是负责照料田地和建筑结构的，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运行起来，干活非常细致，能根据不同情况做出不同的合理反应，将田地照料的很好，而遇到障碍却只会站着不动。

两座城不得其解，便继续往回。

时间：24小时14分钟31秒。

布鲁斯看了一眼时间。

“太慢了。”嫌弃。

“……”哥谭转了一圈洋伞，忍着没有抽到布鲁斯的脸上，口述了这一路的发现。

“机器坏了，它们不会修。”布鲁斯给出了结论。

这些恐怕是它们科技高峰时候的一些产物，随着世界末日，地表毁灭，物种焚烧又重生，相关的知识也丢失大半，现在的嘎多恩已经无法对这些机器进行修理，只能用得了多久就算多久。

再总结一下地图和环境。

“我个人倾向于这里原本是他们的地下城，只是因为地质变化坍塌了大部分，加上高温又废弃了不少，最后只剩下了这一部分因为连接了水脉，还可以使用。”

说着，布鲁斯敲了敲耳边位置。

哥谭很熟悉这个动作。

果然没一会滋滋的电流声响了起来，能听到对面斯塔克的声音。

“信号、很差，磁场干扰……”斯塔克重复了几遍，成功传递少许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