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着说：“哈，还真是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蝙蝠车跟随定位信息停在正义联盟的新基地前，布鲁斯与克拉克交换了个眼神推门而入。

没有陷阱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走到会议室的这段路可以说过于顺利了。克拉克看了眼站在门侧的布鲁斯，点了点头摁下了掌纹，扫描成功门无声打开。

会议室内一片漆黑，仅有一束被调的昏暗的灯光落在电脑区域。多个屏幕上不断绿色的程序不断闪动更替，复杂的模型与数据图分列在不同的屏幕上正随着程序的变动不断运行更改。

电脑前的椅子上，白日里见过的神秘的年轻人倒在上面睡得正香。他裹着条毛茸茸的印着卡通人物的毯子，没有斗篷遮掩显得过于稚嫩的脸在屏幕的灯光中映照的有些苍白。

这让克拉克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布鲁斯越过他向躺在椅子上的人走了过去。

他会怎么做？是叫醒他还是？

现在有了答案。

布鲁斯停在椅子边，顿了顿，然后伸出手在克拉克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替椅子上的年轻人掖了掖被角。连布鲁斯自己也诧异于自己的举动，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点动静已经足够惊醒帕尔默，分割出意识体的行为让他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以至于睁开眼时看到身边站着的大号黑漆漆，下意识想喊出那个“P”开头的单词。幸好，理智回笼先一步将音阶消磨在了嗓子眼。

“是你们啊？”他揉着眼坐起来，毛毯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膝上，“有什么事吗？”

布鲁斯退后一步，看着那些仍在运行着什么的屏幕，“你在做什么？”

“建模，统计和监测。即使出动所有英雄，相比庞大的普通人群来说，能起到的效用依然微乎其微。更何况还有一些不适合出动的，遭遇过过多黑暗的英雄。”

帕尔默敲击着页面，从主屏幕上调过全球建模的模型，“所以我打算建立一个能监测各地黑暗力量反应的系统，以便更快控制住形势。虽然有监视全人类的嫌疑，但这也是无奈之法。”

“不过我保证没人能通过这套程序做些什么，因为内核需要联动我在世界各地埋下的一些小玩意，所以，你们明白的。”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关于解救被黑暗侵蚀的人，”克拉克走上前，“你没告诉过我们需要用那样几乎——”

“一命换一命对吧，其实没那么夸张。”帕尔默耸耸肩轻快的说：“用逼疯一个好人的代价，也许能救五六个被侵蚀的家伙，”他指着蝙蝠侠，“如果是像他这样心智顽强的家伙，那么撑过十个二十个也有可能。”

“别生气，我本来没想告诉你们的不是吗？是因为你们的追问，所以我才会坦诚相告的。”

但显然，无论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都对他的话秉持了怀疑态度。

“好吧，其实还是有解决办法的。”帕尔默两指撑着嘴角对俩人扯出个笑脸，“生活艰难，如果不笑一笑我觉得我现在能给你们表演个什么叫做嚎啕大哭。”

“让我想想，”他举起手在虚空中画了个圈，时空门打开，一本书落进他怀里。他“哗哗哗”的翻了一遍，“不是这个，”说完往旁边一丢，又出现了个时空门将他丢出去的书吞了进去。

如此重复几次，帕尔默终于抱着部大部头的书拍了拍脑袋，“有办法了，”他看向两人，“去再找一次康斯坦丁吧，不过这次要换个问法，问他有没有办法把那些黑暗暂时封存在别的什么东西里，又或者问他有没有办法将侵蚀转移。”

“转移给一些食草动物，”他在克拉克想说什么的时候补充，然后挑了挑眉，“希望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想拯救一大堆兔子，那就太让人为难了。”

布鲁斯突然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因为别的地方找不到更好的，能支撑系统运作的电脑？”帕尔默眯着眼笑的像只软乎乎的猫崽，尤其是在昏暗灯光为他加了层雾蒙蒙的光圈，看上去就像多了层泛着微光的绒毛一样。

毫无疑问，谎言。布鲁斯想。

克拉克发生打破了突然沉默的局面，“不论怎样，感谢你的帮助，我——”

“感谢的话还是留到一切结束后再说吧，”

帕尔默拍拍手，唯一的灯灭了，屏幕的亮度也被调到了最低，“现在是睡觉时间，我得养足精神才有功夫应对接下来的硬仗。”

“好吧，那祝您做个好梦。”

“谢了。”

克拉克先一步走出了会议室，他听到布鲁斯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一段简短的对话紧接着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