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77)
“有来才有往,这些大臣,我们不妨也伸些手,暗通曲款,能用则用,不能用的……”
陈夫子笑道:“不能用的,听音阁已获他们各种罪证,是否现在动手?”
“动罢,下去的,安□□们的人手,这些人不是傻子,有几个榜样,其他人自然不敢乱动。”
“骁勇将军那……”
李钰神色有些黯然:“骁勇将军一向唯皇命是从,但他对郅王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感,军权是我们唯一的弱点,只能赌一把了。”
陈夫子:“西北军那边……也不成吗?”
“陈留西北军的力量跟骁勇大将军无法相比,那也是万一……我们唯一的退路,不能用在朝堂之争。”
陈夫子道:“但愿骁勇大将军能保持一贯的立场。”
昱王带王妃离开京畿后,李英田开始在朝臣中活动,欲推动局势立李粟为太子,然而,每每他活动一次,要么对方虚以委蛇,要么刚答应他的计划,不过两三天功夫便犯事被拿下,事由也各种各样,贪污、渎职、草菅人命……甚而数年前的一桩旧案也能翻出来,连手下小厮犯的错也能挖出,好比一个猎人手持弓箭默默地守在一旁,就看着谁能出头。如此数次,朝中人看见李英田就恨不能绕着弯走,不敢有丝毫接触。
李英田立在朝堂首位,红着眼盯着上首那越发慈祥的老人,心中恨意滔天,恨他无情,恨他不给自己留点脸面。
然而……李恒之仍不提立储君一事,朝中大臣们越发不敢提,谁也得罪不起啊。
因着李渠与姜王妃不在府内,陈夫子自觉担起管教李密的重任,再忙也抽出时间来早晚接送至先生处,还给他安排了一名不知哪请来的江湖高手教导武学,每日考察李密的功课、武学进程,竟比李渠还要严厉十分。
一个还在母亲身边撒娇的孩儿自然有些不服管,他偷偷跟李钰诉苦:“王叔,陈夫子为什么对我这么严,好可怕,能不能不归他管?”
“那王叔来管你可好?”
李密眨眨眼,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那算了吧,夫子好歹还会带些好吃的给侄儿。”其实,李密很想说:你们能不能都别理我!
“怎么?觉得辛苦?新来的武学孔师傅不好么?”
说起孔师傅,李密突然笑了:“孔师傅很有趣,对我很好,他可厉害了,我很喜欢他。”
“那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突然多了几个人这样关心自己似乎有些不适应,李密不好意思地笑笑起来:“其实没什么啦,王叔,就是一下子不习惯。”
李钰亲昵地摸摸李密的头:“夫子对你好要高兴才是。”
“嗯”
“来,我来考考你的功课。”
“又考,不要哇”
望着笑闹着的叔侄二人,不远处伫立在廊下的陈夫子突然泪水打湿了眼眶。
康复
再说李渠带着姜末深入冈次山腹地,天寒地冻的冰雪之地,众人常常冷得直打哆嗦,唯有姜末靠着寒冷才能压制身上的热毒。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处不被冰雪覆盖的水潭,姜末常常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依着岸边冰雪,保持暂短的清醒。
经过数日的搜寻,李渠与手下终于找到千年寒参的踪迹,但是寒参似是已修练成精,竟然长脚似的神出鬼没,明明看着就在眼前却转瞬不知去向。
这日又是扑捉不着,看着体力与精神都达到极限的手下,李渠几乎万念俱灰,他挪步到姜末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抚着长发沉声问:“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得了你。”
姜末抬起头,看着他青黑的眼袋,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庞:“算了,又不是没死过,我不怕的,明天还是回去吧。”
李渠将她抱紧:“你不怕,我怕。”
第二天,李渠集合手下,沉声道:“今天,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你们便先行离去,在宁河镇等消息。”
“是”
李渠提剑在雪地上画了半山一处地图:“这几天,寒参都在这一带出没,我们分五组从外围搜入,但凡发现它的踪迹,不必扑过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挥针将其定在地上。”说完每人发了五根钢针,开始分头行动。
李渠的计划果然成功,然而正待一名手下挥出钢针之时,却被另一枚暗器从后心直射而入,旁边的同伴立即打出危险暗杀口哨。
李渠吃惊不小,口哨示意五组人马汇合,却见不知何时,周边杀出一堆黑衣杀手,这些黑衣杀手明显是经过特训的军中人马,出手狠辣,动作干脆利落,招招毙命,看来都是自小训练的前锋,体力与耐力均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