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讶异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还离家出走过啊？”

“我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吗？”商曜勾唇反问。

辛晚想起商曜之前的经历，心里倏地便是一疼。什么样的环境能让一个人离家出走，甚至变成如今这副沉稳的模样呢？

她不敢多想，可心里却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心疼起来。

***

趁着商曜打电话谈工作的时间，辛晚去了厨房。

“谢姨，需要我帮忙吗？”她进来便问。

“不用不用。”谢姨笑着拒绝，“哪需要晚晚小姐你来帮忙啊，有人帮我，我反而束手束脚的。”

闻言，辛晚站在旁边也没敢帮忙了。

谢姨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少爷又在谈工作？”

辛晚点点头。

“他太忙了。”谢姨叹了叹气，“所有的担子都需要他一个人扛着。”

辛晚沉默着，对于商家的情况她也知道，商曜估计从妈妈去世以后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小姐去世的时候，少爷才十一岁，我看着都心疼啊。”谢姨看着辛晚说道，“他一直拼命地学习，偷偷跟我说要是我快点长大就好了。后来我都没怎么见过少爷笑，可是他上次打电话跟我谈起晚晚小姐时，光听语气我都知道他有多开心啦。”

辛晚微微怔住，心脏也跟着颤了颤，随即而来地便是欣喜。

“我现在是放心啦。”谢姨满足地笑了笑，“毕竟有晚晚小姐在。”

吃饭前，商曜也谈好了工作。

他来到桌前，语气也含着歉意：“抱歉，和彭尧说了些工作上的事，聊得有些久了。”

辛晚布置着碗筷，笑着摇摇头：“没事，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时间有些紧，我随便做了几道，希望晚晚小姐不要嫌弃。”谢姨坐下便笑着道。

辛晚闻着桌上这些菜的香味，肚子都快发出抗议声了，她赶紧说道：“谢姨太谦虚了，这换成我家的大厨估计都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

商曜夹了一块排骨给她，随即笑着道：“你拿锦华的大厨跟谢姨比，谢姨一高兴说不定就留你吃夜宵了。”

谢姨附和着笑笑：“难得有人这么夸我，我是真得很想留晚晚小姐吃夜宵，但是我可不能这样做。”

她说完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二人身上也转了一圈，那意味不言而喻。

辛晚红了脸，低下头专心啃着排骨。

商曜干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喝了一口水。

随后，谢姨说了一些商曜小时候的趣事，辛晚听得津津有味。

***

回去的路上，辛晚几乎时不时便偷瞄一眼商曜的侧脸。

商曜自然也能感受到，随即无奈笑道：“你在看什么？”

辛晚心情很好地看向窗外，随即弯唇回答：“不告诉你。”

她几乎可以确定某些事，所以她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

“可你刚刚明明看了我很久。”商曜在红绿灯停下后也朝她看着。

辛晚没回答，反而眉眼弯弯地问：“明天不是要回去了吗，你待会来我房间怎么样？”

商曜的心神差点跟着乱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辛晚：“你刚才说什么？”

“这次出差圆满结束，我们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嘛。”辛晚笑眯眯地说道。

商曜敛下眸底的惊诧，试图让自己恢复淡然。

辛晚见车子重新出发，也赶紧偏头看向窗外喘口气。她刚才的话实在太过大胆，就连她自己都还在紧张。

等到了酒店，二人进了电梯却是一阵沉默。

辛晚来到房间门口刷卡时，手指还微微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不由看向一旁的商曜，并且邀请道：“你不进来吗？”

商曜拿不准辛晚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门关上，二人同处在同一个空间。

辛晚咬了咬唇，说道：“商曜我们谈谈合约的事吧。”

商曜这时才明白过来，合约就在今日结束，所以她是想在今天将关系结束。

“你想怎么谈？”他眉眼微抬，淡声问道。

辛晚在商曜对面坐下，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试探性地问：“你觉得呢？”

商曜微微勾唇：“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辛晚张了张唇，商曜的这个回答是她没有想到的，于是便迟疑地说：“直接结束？”

“我觉得不好。”商曜轻笑摇头。

辛晚心里一喜，又问：“那继续？”

商曜观察着她的神色，慢悠悠道：“也不好。”

辛晚：“……”

她咬了咬牙，故意将语气放重，质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好半年，商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商曜眉尖轻挑，大方承认:“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