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知你(57)
文申没说明白,迟朗会错了意,铸就了这个美丽的误会。
李逸和张琦把迟朗前一天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迟朗表示只想撞墙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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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离放假只剩一周的考试周了,那是学校最晚的放假时间。覃默还有四天就能离校了,她也早早的就买好了回家车票,而文申不能提前离校,原因无他,因为他的最后一场考试在最后一天。
在这为数不多的四天里,文申和覃默没有再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文申写的那封信,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他想了想,只能暑假回宁城了,立马就查看回宁城的高铁票。
不幸的是,高铁表全部售空。接着他又去看火车票,很好,硬座也没有了,只剩下站票。
没事,上了车厢后去茶座,一秒不犹豫,敲定了去宁城的火车站票。
四天后,覃默上了高铁,回到宁城。
一星期后,文申先回了趟文奶奶家,随后去往安城站。
途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便是文奶奶问文申今年暑假怎么想着回宁城了,往年都是在安城度过的。
文申说一早就买好了票,今年回宁城有事情要办。
至于什么事文申没说,只说大事。文奶奶似人精,怎会不知道自家孙子有什么算盘,一年除了春节一次都不愿意回宁城的人怎么会好好的转性了,这其中的道理文奶奶自然知道。却也不强求,还说,那你办好了,再告诉我,可好?
文申欣然答应。
他虽答应的痛快,可是这事能不能办成那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在紧张,在害怕,不知道自己触碰到那雷区后,覃默是否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
火车不像高铁,安稳、平静、快速,火车的特点是摇晃,吵闹和慢,特别符合文申现在的心境,不安、忐忑。
从安城驶向宁城需要几个小时,随着离宁城越来越近,文申也越来越忐忑,那像是在油锅上被翻炒,既想快些到达,又害怕它真的下一秒就到。
无论什么事,总有一个时间点会到达终点,就这样,在文申万分期待又万分拒绝的情况下,列车停在了宁城站。
你病了?
回到家的文申,得知梁洪在大夏天得了热感冒,还发着烧,正在医院看病,连忙赶去那家医院,却不想,在医院碰见了覃默。
文申是在门诊出处找到梁洪的,生病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有些憔悴。平常红润的嘴唇现在却发白着,干燥着,外加人眼一看就红的可疑的脸,她的脸颊像是在桑拿店里蒸桑拿一样。即使她的衣着依然得体,发型仍然一丝不苟,但从细微之处还是能观查出生病的迹象。
文申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去药房拿药,梁洪坐在候诊处的椅子上等着。医院的椅子都是不锈钢的,院内空调又开的很足,所以椅子凉的很。她把自己从家带来小毛毯垫在椅子上,不仅垫在坐的地方,还把靠背也铺满,然后才坐下。
梁洪对今年文申回宁城过暑假不解,但是发烧最忌讳用脑子,就这样稍微的想了想,她立马感受到了巨痛感,脑袋像是要炸裂一样,不得已暂时放下,心中却已将疑惑的种子种下了,准备等病好了再慢慢想。
病怏怏的她靠在铺着毛毯的椅背上,等了近半小时,还没等来自家儿子。无奈之下,拖着带病的身子慢慢挪向药房。
离药房还有将近二十米时,她看见了文申,手里拿着药,正和一个女孩说话,细细观察下发现女孩脸上还带着些怒意和不耐烦。这是怎么了?梁洪知道自己现在不方便过去……又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回了候诊室,安静的她坐在椅子上继续等着文申。
这次文申很快便回来了,梁洪以为她还要等许久,毕竟和女孩子在医院有事,又想到心底的疑惑,试探性地问他‘怎么这么慢?’,文申顿了一会说:“人多。”
看自己儿子没说实话,有些害怕,怎么会和女孩子来医院呢?自家儿子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啊!
文申倒是没多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看到了自己和女孩子在医院,还瞎想!只当自己去太久了,她有些等的不耐烦。
文申是在药房门口,刚排队拿好药,准备回候诊室时看见了覃默。覃默没看见他,她目视前方,又要从他身边走过,但这次,他叫住了她。
“覃默!”文申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不知是文申的声音在覃默看来独特性太强还是怎么的,覃默竟在‘覃’字出来后就迅速意识到,是文申在叫自己,他叫自己覃默,不是学姐是覃默。
这是覃默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文申的嘴里蹦出来,带着些严肃,又夹着些激动,还有些小忐忑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