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知道。但杀死小丑完全出于我个人意愿，与任务没有关联。”杰森回答：“这种人本不该活在世上。”

“所以你就决定当那个执刑者？”艾亚挑眉。

“怎么，你也打算跟我说布鲁斯那一套？我们不能逾越司法？”杰森讽刺的说：“你是哥谭人吗？哥谭人从来没有这种天真。”

“你说的好像布鲁斯不是哥谭人一样。”艾亚并不生气：“但不，我不是哥谭人。”

“哥谭早就没有法律可言了。”杰森说：“所有人都知道把黑帮送进法庭，他们只会毫发无损的走出来。也就只有布鲁斯坚信这条路可行而已。”

“我没有要跟你争辩这个。”艾亚很平静的说：“但我不打算看着你杀掉小丑。”

“为什么？”

“你杀过人吗？”艾亚问。

“…没有，但凡事总有第一次。”杰森说：“你难不成要跟我说，杀人是不对的那些？”

“没有。”艾亚说：“我也杀过人，我不打算这么说。”

“那么？”杰森倒有点意外。他以为以布鲁斯的性格，他的朋友也都是不杀主义。这不是刻板印象，正联中确实几乎没有会真正下杀手的成员，就连曾经暴力执法的绿箭如今也不会。

“我认为你不应该杀小丑。”艾亚说：“并不是说他不该死，而是无论如何不该由你动手。”

“要震慑哥谭黑帮，小丑当第一个目标再适合不过。”杰森说。

“是，但你能说你杀小丑时不带任何一点私人情绪吗？”艾亚说：“杀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人死了、问题解决了。问题或许会解决，但那些鲜血会一直留在你心中、铭刻在你骨子里。”

“小丑罪有应得，我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杰森冷硬的回答。

“不，不是罪恶感。”艾亚叹口气：“你会“感觉”到那些血一直留存在你手上，或许你不后悔、或许你认为你做的是正确的，但那种血液沾染在手的感觉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如果你不够坚定、如果你太习惯那种触感，很快你就会成为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与罪犯无异。”

“我不觉得我杀掉小丑会有什么动摇，他还不配。”

“这我相信，但问题就在这里。”艾亚说：“小丑的血太脏污，不应该染在你手上。你知道我上一次杀人时，我确信我自己毫无选择…直到现在我想我也是不后悔的，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血的温度、记得他血管的脉动如何在我手下消失、记得他死亡时的神情。如果你现在杀了小丑，你记得的会是什么？”

杰森没有回答。他回想起小丑那张疯狂的面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他几分钟前拿枪对着那张脸时，似乎心中某处也想着如果他开枪了，这张脸会永远消失在他脑海。但艾亚说的这些让他发现，或许他将这想的太过简单。如果他真的开枪了，那个笑容真的会消失吗？还是反过来烙印的更深？

“上一回我手上染的鲜血我到现在都还能摸到。那是一种印记，每到你一人独处时就会迫使你去回忆当时的情景。可一旦你发现这些鲜血不再会萦绕着你时，代表你已经对夺去他人性命毫无感觉了。”艾亚说：“你现在仔细想，你杀掉小丑，真的是毫无选择吗？”

看着杰森的神情，艾亚知道他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接下来怎么做还是得看他自己的选择。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去理解…或更残酷的，甚至得亲身体会才知道。他是真心不希望杰森被小丑的血所污染。

“总之这些就先说到这。”艾亚结束这个话题：“另外有一些是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事？”杰森从思绪中稍微回过神。

“还满多件的。”艾亚想了想：“比如我打算帮塔莉亚篡位、比如雷肖也来到哥谭准备对付布鲁斯、比如我叛逃刺客联盟现在背后有一堆杀手追杀？”

“等等，啥？”杰森没反应过来：“最后一项你再说一次？”

“没办法，塔莉亚需要一个理由名正言顺的派出自己最忠实的势力。”艾亚摊手：“所以由她负责的新成员因为不满任务失败的惩罚叛逃了，还硬生生的在大批刺客中突围而出。恶魔之女震怒，誓言要抓回这忘恩负义的叛徒。”

“所以现在一堆人在追杀你？”杰森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好多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