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受宠的日常(女尊)(74)

作者:凤久安

贺玉赶来时,襄君已经走到了清宴宫门口,他把襄君扶了回去,低声问:“燕儿有消息了吗?”

襄君摇头:“我只认堂堂正正报回来的消息,什么道听途说,我不会认的。”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贺玉说。

贺谦修紧紧跟着,却也不敢问。

襄君回头看了他眼,笑了笑。

“没事,我的孩子,我心里有数。”

原来,那封密信是西北监军使王笑发来的,信中说五皇女不顾劝阻急功冒进,带着一支三十余人的骑兵追击六步孤,现下杳无音信,但从前探报回的消息,得知六步孤部落在不久前欢呼雀跃,极大可能已被俘。

“此乃皇室莫大耻辱也!”

那日早朝,朝臣中有部分发难者,称耳闻五皇女被俘之事,明着说要罚五皇女带去的西北督军不利,暗地里你一言我一语,打的都是五皇女的脸。

皇帝面色不虞,但目光却移到了四皇女脸上。

她心中早就起疑,流言起得太快,朝臣们动作大,她都看在眼里。

她昨晚叫楼英来,楼英看完密信,第一句话便是问:“监军何人?谁举荐的?无凭无据,就要给燕儿定罪吗?”

监军,是四皇女举荐的。

一想到自己抱以厚望的皇女们,竟于姐妹危难之际,不顾姐妹情义,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夺嫡谋位,她就恼怒万分。

等看清了站出来的都有谁,皇帝捻着串珠,冷了脸。

“我想问问诸位,五皇姐被俘,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驻军都不敢确认,诸位言之凿凿,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难道,我朝重臣,全是六步孤的眼线,连母皇还没收到准信,你们就收到了?”

七皇女开口。

皇帝手指一滞,嘴角微微勾起。

那日早朝,七皇女请命,带圣旨到迎西北驻军换杀监军使王笑。

除此之外,皇帝还给了她一道密旨。

如果五皇女真的被俘,就以暴病关外处置。七皇女领命西去,疾行千里。

八月底,七皇女还未到,西北军发来大捷消息。

五皇女拎着六步孤的脑袋得胜回来了,带去三十二骑,只亡了两骑,荡清六步孤残部,直打到措切尔湖,还带回了那里的地图,谓大胜。

五皇女回驻军寨后,听说了自己被六步孤俘虏的流言,大笑三声后,削了监军使王笑的脑袋。

“俘他爹的俘!”五皇女破口大骂,抹去脸上喷溅的鲜血,大喝一声,“回京!为我母皇君父,献上六步孤的首级!”

七皇女在漠独郊迎接了五皇女,与她合车回朝。

五皇女道:“怎是你来接?”

“我怕其余人来接,就再也见不到五姐了。”她说罢,给五皇女看了密旨,而后将这封密旨当面焚烧。

五皇女:“多谢。”

庆历二十四年十一月,五皇女归京。

华京震动,皇帝盛装,冒着严寒风雪迎接。与她父亲一样,五皇女跪在皇帝身前,献上了六步孤的首级和整个西域的舆图。

五皇女成为了第一个封王的皇女,封号齐。

庆历二十五年正月,襄君晋贵君。

庆功宴上,来了许多世家公子,年轻的,成熟的,活泼的,稳重的。

皇帝问:“燕儿最想要什么?”

“要我那王君快些过府。”她说,酒气熏红了脸,目光也醉了,“起初是我等他,后来是他等我。”

皇帝笑问:“朕再赏你些美君子,你可愿意?”

“不愿。”她说,“儿臣只有一心,为国,为家。”

“说得好哈哈哈!”皇帝仰天大笑。

她二十了,她终于有了王君。

她风风光光大婚,比任何一个皇女成婚时都要盛大,她也比任何一个皇女成婚时更喜悦,雀跃。

这是她守来的馈赠。

实际上,她隐约觉得,守着一人并不能真的改变什么,可是她想起她的君父,想起贺玉,想起那些得宠的不得宠的,想起母皇,她的姐妹们,那些大臣们……

她想,自己总要坚持些什么,来证明自己不一样。

成婚后,她过得很舒心,那些说她王君晦气的,渐渐也没了声音。

热热闹闹甜蜜了几个月,她才舍得离家,到宫中领了个闲职,进宫给君父问安,又特地来见了贺玉一面。

“玉君父。”她脸颊丰满了不少,从怀中拿出个金丝囊。

“这是什么?”贺玉捧在手中,打开看了,像种子。

“是阿米塔拉的花籽,文宝给的。”五皇女道,“我们回来前,路过兰都,兰都就像个小京城,塔可延身体很健康,文宝也很好,大女儿已经会跑了。”

“临走时,文宝给了我这些,说要玉君父种在宫中。这种花,官话叫再相逢,吉祥如意。意思是,世间无离别,总会再相逢,再相逢时,知道对方过得吉祥如意,就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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