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过是普通的走水罢了……”蒋氏挤出一丝笑容，想要粉饰太平。

可惜她忘记了站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凌氏！

凌氏见状，立即尖声说道：“大嫂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旁的地方不失火，偏就在玉姐儿房门外失火了呢？何况玥姐儿昨晚还被她硬请回了房间。”

蒋氏脸色铁青，凌厉的眼神狠狠扫向了凌氏：“弟妹可别红口白牙胡乱扣罪名，玉姐儿无非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怎么会用这么狠辣的手段害人呢？”

“呵呵，大嫂这话可就错了，我听说昨晚可不是普通的走水，而是寺院的后厨丢失了火油！”凌氏皮笑肉不笑道。

“玥姐儿，你说。”沈老夫人忽然看向沈玥儿道。

沈玥儿眸光直直看向了坐在上首的沈老夫人，不急不缓道：“回祖母，昨晚的事情我也觉得很蹊跷，不过始终没有想明白。”

沈老夫人闻言，蹙了蹙眉：“你没想明白什么？”

沈玥儿勾了勾唇角：“三姐姐当时说去叫过我，可是居然都没发现床榻上已经没人了，这不是很奇怪？当时火势才起，屋内根本就未到浓烟四起辨不清方向的地步吧？”

话已至此，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众人应该很能明白了。

果然，沈老夫人脸色一沉，阴冷的眼神倏然划向了跪在一旁的沈绮玉：“玉姐儿，你自己说！”

“老夫人！”蒋氏急切想要张口解释，却在沈老夫人阴冷的目光下住了口。

沈绮玉死死咬住下唇，这件事情她能怎么解释？她就是有意纵火想要烧死沈玥儿啊！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能说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

“我……祖母，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啊，我……我是冤枉的啊……”沈绮玉辩解道。

沈老夫人用冰冷的眼神盯了她半晌，才一字一顿道：“好，你说这件事情不是做的，那你就当着这满寺的佛祖发誓，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沈绮玉怔然瞪大了眼睛，法华寺的菩萨最是灵验，她若是发誓的话，那……

她不由看向了蒋氏，可是这个时候蒋氏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沈绮玉原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被逼到这种地步，心中暗自发狠，伸手就要发誓。

“慢着。”沈老夫人见状，忽然出生打断。

“祖母？”沈绮玉眼中流露出期冀，希望祖母这是心生不忍，不要她发誓了。

可是没想到，她随后听到的话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用你的姻缘发誓，如果你所言有虚，那就让你此生不能得到心中所爱。”

沈老夫人知道沈绮玉心中对顾延的爱慕，所谓打蛇打七寸，她是真正戳中了沈绮玉的要害了。沈玥儿跪在一旁冷眼相看，听到这里，低垂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惩戒

“祖母——”沈绮玉浑身大震，脸色惨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祖母后背冷汗湿透。

就算她再狠下心肠，这种誓言也是万万发不得的，谁都知道法华寺的菩萨最是灵验，万一誓言真的应验的话，那她岂不是永远都要失去表哥了？

“怎么样？这誓言你是发还是不发？”沈老夫人此时没有半分心软，目光深沉凝视着她。

沈绮玉回过神来之后慌乱不已，摇着头道：“不……这个誓言我不能发……”

“老夫人，玉姐儿还年幼，您让她发这种誓言，岂不是要——”蒋氏焦急上前想要反驳。可是凌氏却是上前一步立即截住了她的话头：“大嫂急什么？要是玉姐儿真的没有撒谎，凭它是什么誓言，都不会有应验的一天的，除非……除非她是在撒谎，所以才怕誓

言应验！”

凌氏说完，冷笑一声，冷嗖嗖的目光从沈绮玉的脸上扫过。

“我……我没有撒谎……”沈绮玉还妄想狡辩。

“砰！”沈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怒斥道：“孽障！你还不说实话！”沈绮玉的心理防线终于溃败了，她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哭着道：“都是珍儿，是珍儿出的主意，我不是存心要害五妹妹的，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谁知道事情会

变成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沈绮玉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隐藏了，只有将珍儿推出来当替死鬼。

可怜珍儿站在一旁整个人还是懵的，脑海中如遭雷击一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蒋氏狠狠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

“贱婢！原来是你在挑唆主子，教坏玉姐儿！”

“奴婢没有！老夫人明鉴，奴婢没有挑唆姑娘，是姑娘让我去后厨偷了火油，夜间藏身在房外等吩咐的！”珍儿白着脸不断磕着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