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逃妃(98)
“是,我知道的,王爷放心。”
二人一开门,但见曾福已经在外候着。他今日一整天都跟着李文煦忙碌,刚回来便匆匆去体恤看望了下属。
李文煦一见他突然也想了起来,问道:“雁祥生怎样了?”
曾福好笑不好笑地道:“脸上几道血痕,倒无大碍,注意点也不会留疤。”
怀彦忍不住揶揄:“是了,雁祥生长得也算俊俏,若是毁了那脸,便是可惜了。”
谁知曾福反而被提起了兴致,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脸上的伤无事,心伤却重。他一见我就诉苦,说他将来娶妻绝对只娶一个。”
妻多事多。李文煦哑然失笑:“他好像说过跟家乡的表妹定了亲?让他择个日子回乡娶亲吧,怀彦准备点金银首饰给他做聘礼,也当是我对他的谢意和歉意。”
“是。”怀彦应着,让开了路。
李文煦匆匆迈步,曾福跟在后头问:“王爷,我娶亲的时候,也会不会送我点金银做聘礼啊?”
“送!破相送百两,断手断脚送千两。”
且说何亦薇见李文煦匆匆离去,借着烛光细细把玩那玉石,却觉眼睛睫毛胡须一应俱全,雕刻得细致精巧,很是可爱,看着看着喜欢上了,端端正正摆在了书案上。
云萱见她傻笑,不由跟着笑:“小姐,你这几日比之前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心情也好,气色也好,为什么总想着离开啊?”
是啊?为什么总想离开呢?她也弄不清,总觉得离开有些不舍,可不离开又对不起自己的初衷。最重要的是,宋煊还在等着她。
一提到离开,何亦薇突然灵光一闪,斜眼看向云萱,露出一个坏笑:“准备三套男装,明日去闯个大祸。”
第二天一早,李文煦天刚亮便出门。她们一行三人换上男装也准备出发。
“小姐,我们是从哪个墙翻出去?没有□□我上不去啊?”云萱没习过武,最多也就跟着何亦薇爬过树,上去可以下来不会。
何亦薇一想着回到王府月余今日可算能够出去,心头止不住雀跃,兴高采烈回道:“我们……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
何亦薇在云萱和玖儿的目视之下走进院子,看见刚巧过来的芷苒,对她道:“我想出府去玩。”
芷苒愣了愣,启唇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何亦薇对她一笑,转而仰头对着虚空道:“我要出府去,劳烦各位相护。”她是跟暗卫讲的。
说完,她果然大摇大摆就走出了跨院,走过了梅阁,走过了垂花门,径直朝大门而去。
昨日她本来只是想逗弄杨漓,没想诈出了暗卫。杨漓被吓得惊叫,管家被吓得手忙脚乱,他们都不曾出现帮忙,那他们守在跨院的命令只有一个:护卫她的安全。
只要芷苒不阻止不发话,那两人也不会现身阻止,她当然可以大大咧咧出门。
而她也笃定,芷苒不会阻止。这几日相处,她断定芷苒接到的命令是:尽量满足何王妃所需。
所以,她明明白白地堂而皇之地安排了一趟行程。
刚到门口,门房老刘揉着模模糊糊的睡眼,多看了两眼才认出来,忙道:“见过何王妃,您这是……出府?”
何亦薇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云萱将昨日从杨漓那里抢来的第三篮蜜桔递给了他,“这是何王妃给的,刘伯您辛苦。”
老刘愣了愣,伸手接了,正在狐疑为何赏他点吃食要亲自来,还要穿上男装,面前三人突然一溜烟就出去了。
“哎——”他眼睛跳了跳,心也颤了颤:看来这门房的活儿是保不住咯。
商珏在门口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心头一喜,只觉机会来了,连忙招呼小厮跟上。
管家膝下无子,便从同宗远房将他过继而来。当时他只有十二,进了这王府里也算是半个人上人。可奈何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永远是奴才,哪怕他义父是管家也依然活得战战兢兢。
他自认论才智论手段,远远超过那唯唯诺诺畏手畏脚的义父,可奈何义父总是压他一头,让他无处施展。今日倒好,若是能护得何王妃安然,可不得飞黄腾达。
鉴于昨夜秦姑姑刚刚得了教训,他先去请了王妃令,这才调动了十余个护卫等着的那小厮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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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艳阳高照,连带着冬日不寒,不少人都上街闲逛晒太阳。
讲武堂今日有两场比武,上午是一场连续了二十九日的比武擂台,下午是一场生死约战。
何亦薇抬头看着那巍巍牌匾,心头微微荡漾。
还记得那一夜灯火初上,她在瑞桥上摩拳擦掌欲与人比武,被突然出现的李文煦吓得跳河逃走。
他在房门口揪住浑身湿透的她,“要再穿得单薄些,岂不是全被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