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39)
那人看了看脚下,摇摇头,笑着说道:“此前并非有意隐瞒,还望白兄勿怪。其实,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嗯……需要处理这个……事情的。”
说完,那人看了看白珣身后的人,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们到自己这边来。
那两人果真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他身边,并未行礼,而是用西土话问候了一声。
这一声,白珣兄妹二人都没听懂,反倒是白珣带来的那个懂西土话的侍卫,在听过之后,脸色大变,抬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见那人对着那两人点了点头,于是便悄悄走到白珣身后,小声说道:“世子,你面前这人……是王子。”
白珣听了,双眼带着疑惑看向身后的侍卫,侍卫点头。白珣回眸,仔仔细细看了看面前这人的装扮,尤其是腰间的镶着绿宝石的腰封,以及他披风下隐隐可见的那柄弯刀,刀鞘上的金色花纹。果然,此人身份不简单。
白珣目光上移,看着面前这人,问道:“你是王子?”
那人听了,似是不经意的从一旁收回目光,眼神微不可察的看了看白珣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郁,然后看着白珣,说道:“白兄你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白珣摇头:“没有,不过是我身边的这个侍卫能听懂几句罢了。”
闻言,那人看了看白珣身后的侍卫,笑着走近了一步,说道:“既是如此,还望白兄勿怪。出门在外,也是不得已。”
白珣点头,然后问道:“不知王子在此处,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那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然后对着白珣说道:“线索是有,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人相信。”
白珣:“是什么?”
白郁此时正带人在树林中查看。
那人不知为何,突然说话声音大了些:“这些树干上有许多被刀砍过的痕迹,还有溅洒的血迹,若是结合那些尸体上的伤口,一对比,便能看出。”
白珣闻言,立即走到白郁身旁的大树下,同白郁一道仔细看着树干上的印记。果然,这树干上有不少被刀砍过的痕迹,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回想起之前那两具尸体上的伤口,看来,这里果然就是宁国商队们遇害的所在地。
这痕迹,一看便知是用的刀,不是剑。不过,这西土境内,几乎每个国家都是用的刀,这一点,很难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尤其是在乌弥尔境内,况且他身上……也佩着弯刀。
想到这里,白郁侧身,看了看他带来的五人,见他们腰间都佩着弯刀,说道:“确实,是刀留下的痕迹,不过……”
话还没说完,白郁便抽出手中的长剑,使向他,说道:“你们用的,不也正好是弯刀吗?”
那人听了,立即抽出腰间的弯刀来抵挡白郁的长剑,一边抵挡一边笑着看向白郁,挑了挑长眉,说道:“是吗?那你看好了!”
说着,这人轻轻松松的抵挡着白郁的长剑,一边让自己的人不要动手,一边用弯刀将白郁的长剑引向另一边的树干。然后,二人的刀剑在打斗中纷纷砍向树干。紧接着,弯刀似灵蛇一般,轻巧的夺过白郁的长剑,长剑掉落在地。
那人将长剑捡起,递给白郁,眼神示意白郁看一看二人身旁的树干,说道:“你仔细看一看这树上的痕迹。”
白郁有些气恼,接过长剑,并未立即把剑放回剑鞘,而是一手执剑,一手拿着剑鞘,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一旁的树干。
不远处的白珣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立即走了过来,看着树干上的刀痕和剑痕,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走到之前的那棵大树下。
来来回回三次,白珣心中有了答案:“所以,虽然都是用刀,但是,各国所产的刀,也是有明显差别的。”
白郁在对比了两棵树上不同的刀痕之后,一时间,总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于是说道:“可是,并不是这乌弥尔产的弯刀,每一把都想你手中的一样,灵活锋利,刀刃也并不都是一样的。”
那人看了看白郁,低头笑着说道:“看来,你对乌弥尔不是很了解。”
白郁听了,心中有些不快:了解?我自然是不了解的。再说了,我有必要了解吗?西土这么多国家,难道我每一个都需要了解吗?我又不是乌弥尔人,自然是不了解的,这一点,很好笑吗?
白珣听了,则是好奇的问道:“还望王子赐教。”
那人把手中的弯刀递给白珣,接着,又从自己身后的侍卫手中取过一把弯刀,递到白珣手中,说道:“乌弥尔境内,有丰富的矿藏,就比如说金银铁矿,还有磷矿和硫矿。所以,我们乌弥尔锻造的刀器,不仅不会轻易折断,刀刃更是比寻常的要薄许多。因此,那些宁国商人若是为我乌弥尔人所害,他们身上的伤口,以及这林间树干上的刀痕,定不会是像你们看见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