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番外(95)

作者:向笛

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他是以什么心情,把发绳藏了这么久。

林夭收回手,却被他忽然睁开的眼睛逮住,她避之不及,翻了个身,结果被他捞回来。

“别躲了,我没睡。”

房间角落一盏暗灯,照亮小小一角,灯光浅浅漫开。

林夭望他眉眼,忽而静了,低声问:“不睡?”

“你不也没睡?”他说。

她指尖还残留着刚刚碰到的发绳的触感,就着昏黑的夜晚能遮掩她的一切情绪,说:“问个问题。”

“嗯?”他低低应了,鼻音带了浓郁的疲倦,化不开。

“我离开的那五年,一直想着我?”

她本以为离开后,江嘉屹很快会喜欢上别人,她曾经不相信有那么长情的人。

“不怎么想。”他淡淡道。

林夭抬眼,望尽他眼底深处,漆黑浓郁的一片,看不真切,情绪也跟着变得不清楚,分不清真假。

他继续补充:“也就是有一个晚上,没忍住打了你的电话。”

“什么时候?”

“忘了,很久了,只记得一个电话在晚上,一个在深夜,一次是你挂的,一次是我挂的。”

林夭忽然想起接过的电话里的确有这样的两次通话,因为对方长久的不吭声,让她有了含糊的印象。

只是从没想过会是他。

他声音更低,很悠远:“也就是那几年,我画不了任何女性,无论画谁,画到最后会发现,全是你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怀疑自己废了。可画别的毫无问题,甚至更进一步,可偏偏就是画不了女人,任何。

那是他最烦躁的一段日子。

他以为忘掉她了,恒久的、永远地忘掉,再也不会想起。

可每次动笔,笔下的那张清冷的面孔会提醒他,其实没忘,甚至记得很清楚,每一处细节,每一个表情。

“最后变成了很多幅关于你的画,挺烦躁的,那时候想一把火烧掉。”

他淡淡讲着以前,没有她的那五年。

“烧了?”林夭问。

“都搬到后花园,打火机也打着了火,只要淋汽油就能烧掉。”

“最后还是没烧。”

他那时候举着打火机,望着那堆画很久,从傍晚到夜晚,一直没有下一步,最后他砸了打火机,又让人把画搬回去了。

“下不了手。”

也该死的舍不得。

就算那时候恨她入骨,也还是他妈的舍不得。

多看一眼,就无端心软了。

最后那些画被他放在密室了,防火防风地护着,偶尔他会进去待几个小时,就静静望着。

那时候油画圈里都说江嘉屹不画女人。

所以那副《烟》才这么有名气。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烟》只是其中一幅而已,冰山一角。

林夭似乎能想象到那个场面,气氛滞住,良久,她又问:“是我喝醉亲了你,你从二楼楼梯摔下去的那晚,开始喜欢我?”

那年他十八岁。

江嘉屹在昏暗中扬了扬眉,没回答。

她说:“我没想过。”

没想过会得到一个人,这么确切而坚定的爱。

“你欠我不少。”他握起她的手,带她去碰额角浅淡的伤疤,让她去感受。

其实他有件事一直没告诉她,也不打算告诉她。

那个仿佛开始的夜晚,不是她主动。

而是他。

是他没忍住,主动亲了她、那个眉眼染上酒意,意识混沌的她。

*

林动觉得最近三个月很不对劲。

好像有人盯着他来针对。

长久以来的被高利贷追债让他练就了一身狼般直觉的本领。

他一边横穿马路,一边警惕地回头张望,路人来来往往,他似乎看见了有个戴帽子的男人多看了他一眼。

警铃大作。

这三个月,他去了三个麻将馆,被警察扫了三个,以聚赌为名拘留他三次,每次六七天,还要罚款。

去了五次会所找女人,五次被扫黄打非大队逮个正着。

除了平时为了钱去租残疾车开一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捞点赌本外。几乎可以说得上他去哪,被人逮到哪,像被人盯着狠狠搞了。

他怀疑是高利贷那群人,但又不是,他们有这个时间,直接就找上门要债了,哪里会这么吃力地搞他。

这得时时刻刻蹲着点等他,跟踪整整三个月,是个大工程。

他绷着脸观察了周围,没发现有可疑人物,警惕地兜兜转转了几圈,才来到新的地下麻将馆。

三个月倒闭了三个,看门的老伯一看见林动,脸都黑了。

“不行不行,你别来了。”

“呸,怎么的,没给你们庄钱?你们被警察扫了关老子屁事!”

老伯绷着脸:“回吧,别让我难做,那三次咱老板可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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