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番外(93)

作者:向笛

旁边往来的路人,影影绰绰,把他们两个隐藏在世界的角落。

林夭拉他的衣襟,把他拉下来,主动引了脖子去亲他,结果还没碰上,就被他及时扣了腰,吻下来。

晚风一下子燥了。

吹不散的浓烈。

他先咬她下唇,低哑说了一句“你太慢了”,才把她抵在桥上的栏杆,捧她后颈,深卷了她唇齿间的气息。

一寸寸占领,直到这个人完全属于他。

林夭被他吻得腰软腿麻,他还是不放过她。

他扶着她的腰,隔了薄薄一层衣料,指腹抚摸着、抚摸着,一下子意识便跟着朦胧了。灼热聚拢又逸散,来来回回。

痒到心里去,攀到极点。

一下下抓挠她,无处闪躲。

不知是刚刚泪意没尽还是刺激,林夭眼泪又下来,混在唇齿之中。

于是,他所有的侵略性便随之消失殆尽,只剩轻轻的一个个吻。

吻她唇角、吻她鼻尖、脸颊、眉梢。

“哭什么?”

“痒。”她低声说。

他望她数秒,笑了:“哪痒?”

林夭不知真假地说:“眼睛。”

他便去吻她眼睛,又低笑:“骗子。”

林夭也笑,不清不楚的。

尘埃被一辆辆车带起,又荡到远处,偶有一粒落在她眼睫,盈盈深深。

江嘉屹倏尔把人拉到怀里抱紧,在她头顶无可奈何说:“别笑了,我受不了。”

之后便全是他的紧绷和克制。

理智尚在。

江嘉屹说:“现在给我讲讲你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从你记事开始。”

“那很长。”

“我听着——”

“有点狼狈。”

林夭迎着风笑,头发飘起在半空摇曳。

仿佛清淡的、漫不经心的。

她糟糕的家庭、糟糕的出身,混沌的黑暗的日子,她从来不愿意展露给任何人。

特别是在家境良好的人面前。

仿佛连最表面那层遮羞布都要赤/裸裸地剥开。

就怕换来对方一个意味深长而怜悯的眼神,然后居高临下说一句:哦,原来你家这么差啊?真可怜。

从此,成了被俯视对待的对象。

她和江意禾的友情能长久至此,其实更多是因为江意禾很懂得保护一个人柔软的、不可触碰的内心。

江意禾从不过问林夭的家事,因为在她面前,林夭只是林夭,跟别的毫无关系。

“我从不跟别人讲我家的事。”林夭说。

江嘉屹似乎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他从她包里捻了支烟,侧了脸点着,漫长地、恒久地等着她:“我当第一个。”

他静了一瞬,又道:“那天周开祈跟我说,关于你,他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

林夭看着他。

他继续:“不怎么对劲。”

“吃醋?”

她虚拢着他的外套,仰头,任由头发扫过脸颊。

江嘉屹低眼,帮她把头发撩开,不清不楚笑了下,像自嘲:“不太想,但还真有点吃。”

他说:“反正也吃了很多年,习惯了。”

“什么?”

“你高中时候交的男朋友,我都知道。”

林夭缓缓挑了眉:“嗯?”

江嘉屹指腹轻抚她脸颊上的痣,很凉,低声道:“你挺烦的,那时候我老在想,你身边那些男的,怎么没完没了。”

林夭觉得不太对劲。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跟我说说你的过去。”

林夭沉默许久,终究还是松口了。

她给他讲了她的过去,从小时候被家里忽视,到哭着求他们让她继续念书,到被林动欺压。

故事很长很长,每一次崩溃和绝望,都成就了现在的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她低垂着眼,苍凉笑笑:“林动这样的人,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有生活和梦想,还有要维护的朋友,人有了要守护的,便有了软肋,林动太懂,专门动她的软肋。

她时时刻刻紧绷得像在悬崖走钢丝冒险者,战战兢兢想跨过去,却有一只恶劣顽固的手,死死拽着她的脚腕,要把她一同拽下去。

“报警?”

“报过了。”

无数次,从初中开始,到后来的每一次。

她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即便报警,父亲一出面,也就是两兄妹吵架打架,家庭纠纷。

后来父母去世,她报警,林动也就关个十天八天。

他毕竟没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骚扰判不了刑、殴打他人导致轻微伤也判不了刑。

就是一个很纯粹的无赖,却像狗皮膏药,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江嘉屹指尖抚摸她的眉眼,冷声道:“嗯,交给我就行。”

林夭抬眼,拿了他的烟,抿了一口,呼出、跳升,低声道:“不能用钱解决,他会缠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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