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80)

作者:烈驹

难道昨天被吊死的是看门人的什么人?于楼珈不确定,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导致眼前的幻觉。

或者她眼前站的是个克隆人?她又笑了……现在哪里有什么克隆人?莫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她很快隐下嘴边的笑容,因为她想起了玫瑰园……神奇的玫瑰园竟然与距离遥远的地方相连?

“绿嘴莺山庄”里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自认为自己掉入了时间精心安排的谎言中。

她想起夜里做的梦,梦见自己心爱的人回来了……罗枫在梦里和她说的一番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梦中的人不是罗枫,是她过于思念自己的丈夫产生的幻境。

梦中的人说是她的丈夫,莫若是于楼珈与自己的对话,是潜意识进入睡梦中的深层表现。那些对话是她曾经读过的书或者是经过的地方截取的片段通过脑细胞层以另种面貌出现梦境里。

阿芙罗狄蒂的罗马名是维纳斯,她代表金星。在中国金星是名英俊、多情的少年郎,他吹着笛音在桑梓树下和爱人幽会,传说他是三皇五帝中上古天帝帝俊的父亲。金星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出现,它所代表的欲望和艺术、爱情是不变的。人们常说金星是地球“邪恶的双胞胎”,金星与地球有诸多相似地方,它们的结构、大小以及运行轨道都极为相似,它也曾拥有过海洋般的液态物质。唯一不同的是晨起的初阳是从地球的东边升起,西边下山。金星恰恰相反,它是从西边升起。

于楼珈的大脑朝荒诞不经的地方想象,每一个可能或不可能的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酝酿。

诡异的事件激发了于楼珈作为作家的天才想象力,也可将之命名为“毫无根据的瞬间灵感”:穿过阿芙罗狄蒂的身体,就是越过金星吗?或者它代表的并非实体,而是意象,是指通过精神抵达目的……

猜测的东西有可能是错误的,毕竟遇到如此难理解的事。

于楼珈走到白鹳鸟大道的背街内,她找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汽车孤零零地停靠原地,她上车后发动汽车,暗影从她的脸上拂过钻入她的体内,她被悄然无声的绝望挤压在狭小的缝隙里。

她为了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诸多努力,他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出现,突然又像风一样跑开……

失望永远比希望要多……线索一个个断掉……她几次强行将它们连接,它……又断掉……云骥生死不明……唯一和云骥有过接触、还活着的人是刀哥,刀哥……于楼珈又将这个老色鬼在脑子里好好地过了一遍……当时他被插成血窟窿,恐惧得向自己求饶……那付神情真是可爱……

难道要继续回去寻找刀哥?

于楼珈按下心里漂浮不定的杂念,她的车子快到“旧时光酒馆”时停下,与其说她是来这里寻乐子,不如说这家店的老板让她生有怀疑。

院子的大门依然敞开,墙壁还是挂着那个红色的航海标的,她的手掌抚在凹凸不平的真石漆上,刺得皮肤有些刺痛。绿色的鸢尾花铁艺的窗户生冷地垂拂一边。于楼珈走进屋子里,看见一名男子站在被院落拦腰截断成两半的前半段酒馆外。

“您来了。”在白衬衫外面套着咖啡色马甲、脖子上系有黑色蝴蝶结的服务生站在前一座酒馆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像是无脊椎生物,身体和腿上的膝盖骨几乎要对折一块,他的肤色又像是初生的栀子花,白色的肌肤泛点浅浅的青色。

之前来时服务生的服务态度不像现在这般夸张,他的双眼贼溜溜地在他脸部不安分地乱转,粘滑而又潮湿地扑在于楼珈的脸上,让她生出几分不舒坦。

这世间有些人素昧平生,初次见面或遇见几次便定下印象的分数线,讨厌的人身上会自带让人厌恶的气息,从他的眉眼到言谈举止有一种说不清的猥琐感。

“我们老板看见您一定很高兴,他要我务必为您服务周到。”店员的说话速度和他脸上的假笑一样公式化。

“你店里的其他客人呢?”于楼珈探了一下身子望向店员的身后问。

“他们在后面的酒馆。老板说您不喜欢喧哗的人群,这间专门您预留的。”

“你可真是个乖巧的人儿。”于楼珈呵呵一笑说,“还是同上次一样的安排。”

“一瓶青梅酒加一份烤鱼?”服务生不放心地问,生怕弄错了菜单惹得客人不满意。

“是的。”于楼珈从包里抽出一包绿壳子薄荷香烟,她手夹细长的女式香烟,侧过头一只手托着一边的脸蛋,歪着头看张贴在墙壁上的《月光光心慌慌》、《搏击会》、《人皮客栈》电影旧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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