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74)
好看就可以了……
尖拱窗和尖拱门的距离也不宽阔,它的高度和宽度是真正的哥特城堡的迷你版。城堡中央有一扇玫瑰花圆形窗,窗户上嵌碎纹彩绘玻璃,绚丽多彩的玻璃上绘制一朵朵盛开的圣百合。每当晨光熹微时,从树林里撒下斑驳的光影,飞鸟也会衔着光芒从窗户上掠过。
位于窗户下方的灰白色大拱门拱心壁上雕刻的是所罗门的七十二魔神中的布锐斯(Beleth),他骑着白马,身旁漂浮的短笛、古风琴,黑管、小号自动奏响欢/娱的乐曲,它是让召唤者征服他人、获得爱情的使魔。
“绿嘴莺山庄”号称是富人的天堂,曾经用轰炸式广告让人相信有钱不住“绿嘴莺”是伪富。人们无法想象传说中代表富裕的“绿嘴莺山庄”邪魅的真实面貌,它崇尚“死亡”,凡是搬进来居住的人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这个地方和“秋韵公馆”与于楼珈住处的玫瑰园互为镜像的玻璃建筑物一样诡异……
它们像是无底的黑洞,把人吸进异次元空间里,让他们永远在一个地方打转,找不到回去的路。
于楼珈从不曾仔细留意过它,因为她的眼里只有“寻找罗枫”。
设计它们的人心存不良,他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和费泽成一样来自未来世界。从未来世界来到过去隐姓埋名生活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出于好奇来到这里,零散地散布世界各地,由于遵守《时间定律法》没有捅出篓子,大家也就相安无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也有人怀着种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回到过去,他们伪装自己掩盖自己的野心,在别人眼底他们是最真诚的朋友,没有人会怀疑他们。
于楼珈记得云骥的家住在六单元B座楼,她几乎是用跑的速度逼近住宅楼。
此时的于楼珈已经失去来时对此地的探究,她像一阵旋风袭击了别墅,她有太多的话想向“教授”云骥问个究竟,他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带走罗枫?
看门人说“绿嘴莺山庄”没有云骥这个人。洛钰是黑市里无所不能的塞努诺斯,他绝不会砸自己招牌给她假情报。为什么看门人要说谎?难道他被人收买后,又被收买他的人灭口了吗?看门人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悖论,时时戳到她的思维。
大约老天爷觉得于楼珈的经历还不够刺激,给她一个意外“惊喜”。令她惊讶的是房门大开,像是一早知道她来,向她做出的欢迎,屋内传来隐约的风吼声……不正常的状态暗示于楼珈,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躲藏一头等待狩猎的凶兽……
于楼珈別到门拐探了一个头,弯下身子手持次声波仪悄声走进屋内。她的腰上别的是自动光效探照灯,在无光的时候会模拟热等离子体,将光感效果传输到探测器上并打开启动程序。平时它是一条古旧的黑色腰封,这是她今天晚上特意找出来的老旧物,也是英哥丢给她的唯一遗物……
于楼珈不敢疏忽,她料想故意打开房门“迎接”自己的人大概也是杀害看门人的那个家伙。他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她可以逃走,但逃走的结局是对方同样可以压制住自己……
不,她一定能制胜对方。
屋内的陈设单调,仅在客厅中央摆放一张长条形红色木桌,桌上有一只插满金穗的淡蓝珐琅彩花瓶,麦穗颗粒饱满象征着丰收也或者是大地之母,土壤上生息不断的作物的母亲,它也是力量的象征。
它们是这栋房子里最生动的色彩。
除了三基色以外墙壁是白色、房门也是白色……空旷的室内看着生冷且不寒而栗。
牵强的搭配三基色没有佐以其他饰物达到平缓过渡的效果,它在白墙围绕下强行冲击来者的视神经,令于楼珈感到有些恶心。屋主像是个苦行者,没有多少可供娱乐的家电。
于楼珈灯光所到之处能照见墙壁上几列豌豆点大小的阴影,都是些类似于哲学的语句,最引人瞩目的两段话写在墙壁中间,像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与死亡最接近的是赞美的洗礼,用永暗结束丑陋,让思潮鼓噪卑劣的灵魂,无休止地在三途河悲鸣。”
“快点觉醒,将你的身形交给提丰,让野兽吞食你的身躯,你将给对方巨大的意志,你将为此不朽,获得永生。”
于楼珈仿佛曾经阅读过这两段话,看门人的死、敞开宅门的别墅让她此刻神经绷紧。她猜出敌人埋伏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欢快地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自己闯入了敌人的视线里,她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她无法判断出监视他的人方位和计划。有一点肯定这幢别墅没有生活的烟火气,看门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