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37)
他们自然不敢把她怎么样?因为她才是不折不扣的恶煞。她也要感谢他们,若非他们她至今不知道罗枫去了哪里?
知道了教授的下落,她今天要出门一趟。她除了在第三十四页上看到几个相同、简短的符号,还在插有落日珊瑚的花瓶下看到一句话:“第十街区白鹳鸟大道,绿嘴莺山庄,教授。”
对方像是白送给自己一个特大人情,于楼珈禁不住加深了几分怀疑。她该不该相信?给她写纸条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从口袋里翻出对折的纸条,再次打开,她连续看了几眼,双眼粘在字体久久不愿挪去……忽的她一下坐起,这段完整的文字……笔迹为何看得那么眼熟……像是……像是自己的笔迹……她吃惊地把纸张再次看了几遍,她冲到桌前,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第 20 章
于楼珈疯狂地在空白的纸张上写满字迹,她不能相信自己就是扰烦的闯入者。她瞪着手中纸张上的一行字,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强迫症和迫害症分别压在她神经的两侧,时间在她假想种种时加快奔跑的速度。她脑子轰鸣,望着纸条视线模糊,眼前的字迹消失。
“我……这真的是我吗?”这个陌生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于楼珈惊讶之余,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咬了一个洞,这个洞在于楼珈的几次回想与反问中越扯越大。她想摆脱的命运依然纠缠于身,她和母亲段美琪一样都是个疯子。
于楼珈想不透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异常的?那位给她寄邮件的人说她始终生活在母亲的阴影下,确实如此。她皆因母亲的缘由才变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别人对她的状况了如指掌,她本人却活在梦中。
电脑桌旁的跳舞娃昂然挺立在桌子上,她靠在椅子上游丝般吐气,她的手机响了,铃声响得急促,电话是一长串空号,能打出这个号码的只有那名陌生男子。她迟疑了一下,接了电话,果然是他。
“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你愿意接我的电话。”对方礼貌地说。
“我有一些东西给你,想必你会非常合意。你打开邮箱看看,我又给你寄了一个特别的礼物。”
疼痛压垮了于楼珈,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苦。她刚刚经历了非凡的变故,从震惊中还未苏醒。她从正常人变成了疯子,痛苦拼命地压榨她的理智,她高速运转的思绪没有逃开的意图,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被人操控者?不。她才是主宰者。
于楼珈没有依言打开邮箱而是反问一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发邮件是什么用心?”
“我提醒你人为忽略的一些事,风暴已经出现,它毫无怜悯地袭击了旁人。”那个人对于楼珈的诘问没有恼怒,他给于楼珈套了一个饵,引诱她吞下,“你深爱你的丈夫,渴望与他早日团聚。在你们之间未来一直摇摆不定,你忘记了人心容易变化。罗枫不辞而别或许是对你的厌倦,可惜你的内心拒绝承认,无法认清现实。”
“我无法认清现实?你是想逼迫我就范。我的邮箱里的邮件是你恶意的种子,你想借此打压我、毁灭我。你的真实意图早已让我明白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你无法摆脱自己需要的关注。我来猜猜你为什么找到我?或许你是因为孤独。孤独让你生出非凡的自我陶醉感,在你的言辞间高人一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让我追踪教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楼珈的回话中无不含着深深的鄙夷,这个人和众多监视她的人一样,罗枫不是同性恋,她比谁都清楚。对方用一张p过的照片哄骗自己,给自己造成精神伤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显然对方故弄玄虚的态度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多数孱弱的人一样有窥私欲和上帝之眼,并将自己的主观作为评价他人的标准。
“你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关心你。你想知道你失踪的丈夫下落,我为满足你的心愿,才告诉你他的下落。你知道不想看看邮件发了什么吗?昨天晚上你去了一位叫刀哥的人家里,恰巧罗枫也在那里。”那名男子继续说,“你不记得了,因为你病了。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渴望毁灭,又希望自己能够美好,所以你才裂分成两个人。看看邮件吧!里面有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
于楼珈已经猜出这个人会爆自己的料,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说自己有疯病,并对昨晚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他叙述她于楼珈的事情时让她恶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说自己昨晚出去过,甚至遇见了罗枫,于楼珈想起了亦梦亦幻的梦境,她是看见了罗枫的影像。她没有用夸张的表情表达自己内心的疑问。她显得过于平静,罗枫是她的软肋。这话没错!可她不愿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暴露在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