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在发抖？

“喂！喂！没事吧小鬼？”中原中也伸手试图触碰他。

“啪！”他的手被狠狠地打开，看上去羸弱得不像话的少年抬起脸，那双鸢色的眼睛深沉得可怕，如同漩涡一般。

“滚开，中原中也。”修也语气平缓地吐出话语，内容却让中原中也瞳孔猛缩。

——

那边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两边互相嘲讽完毕，两边都摆好架势正准备开打，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过来。

森鸥外默默掏出手机，好声好气地哄着爱丽丝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开了免提，所以大厅里的人都能听到。

“首领。”话筒那边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听上去带了几分无措，没等森鸥外回答，他就继续说下去了，“太宰……修也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吗？”森鸥外冷静回答。

“不清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一直在发抖，脸色苍白。”中原中也迅速回答。

与谢野晶子猛的冲到森鸥外面前夺过手机，丝毫不见面对森鸥外的厌恶:“他现在必须急救，你能带他下来吗？必许快，他一个人撑不住会死掉的。”

大厅里的部分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中原中也看着蹲在角落里抱着双膝低着头却始终拒绝他靠近的修也，背过身，语气之中也带上些许烦躁:“不行，我根本靠近不了他。”

——

修也现在很不好。

实验产生的副作用发挥了，他听不见具体的声音，世界像是与他隔开了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听不清，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反感任何事物的靠近。

离我远点！修也的内心挣扎，而表面却保持冷漠，不可以显露出一丝丝的怯懦，会死掉的。

这次没有以往那么痛，是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暂时拖缓了疼痛，但抗不了多久的，必须尽快离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朦朦胧胧中听见森鸥外的声音，耳边似乎又想起熟悉的声音，分明是调侃惊奇的语气，他的表情却始终是冷淡严谨的，虚伪得想让人撕破那张脸。

【哦呀~实验副作用是这个吗？真是有意思啊！】

【是再体验一遍8，14，17，39次实验痛觉吗？哈哈，雪酱一定会很喜欢这种的吧。】

那人血色的瞳孔中，他清楚地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声嘶力竭的样子——森鸥外啊。

那种疼痛，让人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的疼痛，无限反复地循环三个小时，会疯掉的啊，他的手指胡乱地在地上摸索着寻找可以施力的东西，而森鸥外一脚踩在他四处摸索的手上使劲碾了碾，居高临下，笑容嘲讽。

【别啊，雪酱还没看到呢，还请太宰君再忍耐一会吧。】

——

“那这就麻烦了。”森鸥外不冷不热地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首领！”那边中原中也的声音倏地拔高，“他不见了！”

“什……”在场人皆是一愣，然后急急忙忙的侦探社社员赶忙在社长的命令下退出港黑大楼，四处分散去找修也。

“首领，我们？”尾崎红叶收回「金色夜叉」展开红色纸扇向森鸥外看去。

森鸥外只是背过手向大楼内部走去，他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用了哦。”

尾崎红叶和电话那边的中原中也沉默下来。

中原中也挂断电话，注视着修也之前缩着的角落，低低地呢喃出声:“你到底怎么了？”他久久地看着那个角落，随后转身离开，褐色里衬的西装大衣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地弧线，随后落下。

——

“唔……”针扎般的疼痛蔓延全身，脚下一顿，修也相当狼狈地摔在地上，「镜花水月」为他所出之处构成一个空间，独立的，如同修也困住自己的囚笼。

代号为8的实验痛觉表现为身体似乎被无数细密的针扎入皮肤表层；代号为14的的实验痛觉表现为刀刃一片片割下皮肤；代号为17的实验痛觉表现为骨骼寸寸被碾碎；代号为39的实验痛觉表现为内脏被一个又一个地被取出。

会疯的吧。修也用手被遮住眼睛，感受着开始剧烈的疼痛，扯出一抹宛若癫狂的笑意。

——为了解决这种痛苦，等他杀了川上雪，就在一个安静的、不被人察觉的地方悄悄地、满怀幸福地去死吧，反正那股[生]的力量也为数不多了。

……

修也侧躺着，维持着微弱的呼吸，丝毫不在意被泥土灰尘弄脏的风衣，他翻了下身，呈大字形仰望天空。

啊……太阳要下山了。

修也慢悠悠地爬起来，神智还不是很清醒，仿佛没骨头一样瘫在公园的椅子上解除了「镜花水月」，修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双手交叉叠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