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帝不早朝(40)

作者:祝臣

“臣下已经睡外面了。”沈雁笑得无奈。

“那罚你……嗯,罚你……”白无忧还没想好究竟罚什么,薛莹在外告了声扰,掀帘子进来了,身后跟着的侍女捧起醒酒汤,白无忧斜眼瞧着。

薛莹脸上没半分失敬之色,亲自捧了汤来看顾白无忧喝了,举动礼仪都无一点疏漏,皇帝自以因为父亲的缘故迁怒委屈了她,也不十分好跟她说话,只将汤接在手里喝了,又跟沈雁走出怜奥馆,在外吹了会儿风。

河岸边行走之时,不见了薛信世,白无忧便问,

“小薛呢?”

“回陛下,他说困了撑不住,臣下先让他回去了。”薛莹敛眸回道,神色静如秋水,纹丝不动。白无忧又想跟她说什么,可最终没张开嘴,只在沈雁的陪伴下登上岸边小舟,薛莹亦乘舟在后随行。

沈雁与白无忧在画舫之中落座,她倦急了,刚一坐稳就就倒下要睡,沈雁怕水面上风凉,赶紧推推她,

“水面上风凉,还睡出毛病来呢。”

“那你讲个典故我听。”白无忧眼睛都睁不开,一手扯紧了他的袖子,起先将下巴颏儿放在他肩头,后来也不知怎么,渐渐就滑落下去,她仍旧放心地将头枕在他膝间,头上钗环簪子全拔了扔在地下,两人撒金和远山色的衣袍混作一处。

天上清光乍涌,洒向人间浩荡青波,

章二十一

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女目下正躺在他袖子上,身上的外袍在她进屋时就不知甩到了哪里去,里衣领口让她自己胡乱扯得七零八落。她雪白的小脸在透进窗棂的月色中如一块美玉似地,发着莹润的光,眼睛则安详地闭着,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就是睡觉的这个姿势特别大方,竹枝馆原先就是王夫住着,因而这张榻也大,足够两个人睡下还有余裕。不过白无忧一睡,效果就大不相同了。小姑娘一手攥着沈雁的衣袖,另一条胳膊舒展开来,占上了整整一个人的位置,只给身边的小公子留了个边。

沈雁斜靠在那张榻上,还有一半身子悬空在外,他得小心地坐着才免从窗那边掉下去,与此同时,还得看顾着白无忧睡得是否安稳,让她这么枕着,他的小臂没过一会儿就全麻了,半边身子也因为坐着不动火烧火燎。

就在沈雁思忖着是到底是当下抽走袖子吵醒白无忧,惹来小皇帝一顿数落好,还是干脆舍了这件衣服,用刀割断了比较稳妥的时候,怀中少女忽然动了一下,睁开一双金色的眼睛瞧着他,眼神明净清澈。

“怎么不睡?”她问,声音因宿醉的缘故有些喑哑,在月色里沉沉的,让人心痒痒。

沈雁低头看了一眼她枕着的地方,白无忧长长地伸个懒腰,仍旧赖在他袖子上不肯起来,沈雁坐都坐不住了,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想办法变换姿势,直到少女笑起来,他才明白对方又是在捉弄他,装模作样地怒目而视。白无忧伏在他身上笑了会儿,终于屈尊降贵将脑袋挪开,沈雁怕她勾了头发,急忙伸手给她理了理,将那些脱开簪子的长发沉甸甸挽在手里,待她躺下之后才轻轻撂在枕头边上,让那把漆黑如墨缎子的青丝。

白无忧翻身拿了个枕头搁在身边,斜眼瞧着他,拍了拍床上,“过来躺着。”

这地方离皇帝陛下的龙体不过几寸距离,沈雁谨慎地答道,“臣下不敢。”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白无忧瞪眼睛了,沈雁只好乖乖在她身边躺下,长长的流苏从他们头顶垂下,金线宛如群星般,在夜色中隐发微明。

沈雁一侧头,看见白无忧正皱着眉头,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叫他们再熬了醒酒汤上来?”他又欠身起来,却被白无忧摁下,“算了,大晚上的折腾什么?”

沈雁只好继续躺在她身边,侧身瞧着她雪般的侧脸和金色的光在她眼里一闪一闪。

她将手举高了去拨动他们头顶的流苏,看它们有节奏地晃来晃去,亦闪出金色。她今夜喝多了酒,本该十分困倦了,可沈雁却看她始终睁着眼睛。

“知道东府为什么这几天总寻我错处?”她忽然停了手指,问道,可没等沈雁应声,她又自问自答,“秋收后要出征魏宋,东西二府都点了头,不过老西府没他催得这么急。我不愿意,他就变着法儿挑头捡脸的寻我不是。”

“为什么?”沈雁轻声问她,“人都说你骁勇善战,去了,他就不难为你了。”

“很累啊……”白无忧张开嘴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再次像只大猫似地眯起眼睛,眼睛里粼粼闪动着困倦的水光,她翻过身来放松地将自己靠在沈雁肩头,享受片刻的轻松,手指在他胸口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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