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顾时默喜欢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她。

想到这，李言妤一颗心变得兵荒马乱，她为什么要想顾时默喜欢的人是她啊......

她又不喜欢他。

干嘛想要他的喜欢......

李言妤想不清感情里的弯弯绕绕，她的头更疼了，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难受，她用手敲了敲脑袋。

敲了没两下，李言妤的手被顾时默在半空中拦下，他问道，“头疼？还是累了？”

李言妤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都不是。”她看向顾时默，“顾时默，你......以前去过泥陶店吗？”

顾时默避开李言妤的视线，他垂着眼帘，把所有的情绪掩藏，轻声回答道，“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

李言妤微微倾身，去寻找顾时默的眼睛，她抓住他的手，像是在一望无垠，黄沙漫天的戈壁滩找到了有可能去往水源地的线索，急急地问，“是......我和你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全都是泡沫。

《泡沫》邓紫棋

☆、斤斤计较

气氛忽的沉寂，失去了切菜声的厨房显得尤为安静。

经过吃饱了撑的慌的砖家坚持不懈的努力，曾有一项科学研究问世兼表明，在足够平和安宁的环境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自然的扩大，变得清晰可闻。

由于回忆的信息量过大，给李言妤造成了一定的冲击。而这种冲击在某种程度上和刺激相似，再经由对真实的渴望的推动下，她主动靠近顾时默，两人的距离须臾间又成了咫尺。

只要生活习惯足够好，家中常备掏耳棒，定时清理搬运耳朵所生出来的废料，一般都能保持听力正常。

是以......

可喜可贺。

两人的呼吸即使轻，也成功的响在了彼此的耳畔。

顾时默保持缄默，李言妤却是非要问出123456来，她重复着问，“顾时默，是我和你去的吗？”她弯弯的细眉蹙起，“动不动不理人是坏习惯，你得及时改正。”

顾时默抬起眼，“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李言妤忙不迭的点头，“重要。”她催促道，“你快回答。”

顾时默的视线对上李言妤的，四目相对间，眉目传情的场景没有发生，他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一个人去的。”

李言妤对顾时默的话持怀疑态度。

她分明听清了，回忆里的对话中，她喊出口的名字是顾时默无疑......

记忆不可能无中生有，只有发生过的事情才有被记起的缘由和资格。

从她没听错名字的角度出发来看问题，顾时默必然在说谎。

可是顾时默有什么理由要否认呢？他为什么不承认，反而要骗她呢？

再假设，如果顾时默唯一去过泥陶店的那一次，她确实并没有参与，那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

她的回忆又要从何说起？

李言妤心想，她应当还没强悍到睁着眼睛做白日梦，紧接着还能缺根筋的把幻想当做现实的虚空境界吧......

“你一个人去的？”李言妤不死心的问，“会不会记错了？”追问之余，她靠的离顾时默更近了，“你再仔细想想。”

“没记错。”顾时默交了一样的答卷。

“不可能。”李言妤的语气斩钉截铁。

“凭什么不可能。”顾时默淡漠道。

“我......我不知道......”李言妤不能确定回忆里的人究竟是不是顾时默，便没和盘托出。“但是......”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给自己想缘由，“但是你呼吸的频率比平常的要急促，足以说明......说明你没说实话。”

“你的心跳太大声，吵到我了。”顾时默避而不答，他错开与李言妤交汇的视线，“让开。”

“不让。”李言妤很霸道，“你在心虚。”她不讲理的道，“而且，我就想吵着你。”

顾时默的目光再度和李言妤的汇合，“你还记不记得，旅游大巴上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李言妤不知道这个问题和她刚才问的问题有什么相关联的联系，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不记得了。”她补充道，“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不记得很正常。”

没有人会刻意去记和某某某相识说过的第一句话。

如果有。

那必然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你很笨。”顾时默略有些嫌弃的道，“记忆力太差了。”他顿了顿，“我记得。”

“我记忆力差，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卖关子不累吗？”李言妤罕见的没抗议顾时默下的包含贬义性质的批语，目前而言，她更关心泥陶店是二人行还是单人行，她的语气里有几分埋怨，“你不说，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