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伴海(12)
何必真是拿着人民的工资,操着老妈子的心,一边担心顾以沫已经出门不利,身先士卒了,一边也担心许世安那暴脾气,他是不发脾气则以,笑呵呵地什么仇什么怨都转背就忘了,一发脾气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这不,今中午就是被他坑了,表面上大哥大哥叫,看大哥吹了一中午的牛,渴了,还给自己多盛了两碗汤,结果自己是被坑了还给他道谢。这小子越长大何必是越看不明白了。
正苦思着上哪里寻人的何必,突然看到两个人正阴悄悄地往山上赶,看清正脸后,何必一惊又疑惑:这不是?
何必直觉不对,这二人鬼鬼祟祟不说,他们像是直奔一个地方去,根本不像自己满山坡打转,便悄悄跟着二人,一起上山。
许世安往山上狂奔,像在林间的一头狼,伺机而动,他等了一个月的机终于等到今天,压抑的心开始止不住的狂跳,异常兴奋,何必本打算今天就拉着他回京,他可不愿见老头子,但又找不到理由,回去肯定又被骂的体无完肤,居然在这等关键时刻,平地一声雷,成败就看今天了。
可又有些后怕,虽然说顾以沫中枪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人做了亏心事还是难免内疚。本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一碗巴豆黄瓜汤,如果顾以沫真是因此不幸撞上枪口,那么他第一个难逃其咎。
他恨不的自己能在跑快一点,但,又怕,如果到跟前,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三声枪响,能活命的几率几乎为零。
许世安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往坏处想,可那女人中午端着汤喝的美滋滋的脸,一脸感谢的望着自己的样子在脑海里印象太深了。如果,她真的那么不走运,那一眼的对望便成了永久。
为什么事情是这样的,早不来,迟不来,为什么她偏偏撞枪口上。还有何必说她的身份,如今炙手可热的艺人,想想都惋惜。挺好的一妹子,为什么?
跑到自己锁定的位置了,转了两圈都不见人影。许世安心中疑惑: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连尸体都带走了,还有这地上为什么没有一点血迹。
许世安蹲下了,仔仔细细地观察地面,无序生长的小树,随地开放的野花,零乱的杂草丛生,可许世安恍惚间突然发现什么,一切看似的无序却极为自然,甚至一捧土都是,每一条人踩出的小道都极为自然,而有一处凹陷进去的地,上面堆着一些干枯稻草看着却十分突兀。许世安慢慢靠近了,小心翼翼生怕下一脚就掉进去。
快走近时,空气中散着淡淡的屎味……
那是,顾以沫几个小时前拉的,新鲜无污染回归大自然的屎。顾以沫提上裤子站起来,蹲麻的腿走的颤巍巍的,赶着想去吃烤红薯的她,没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着块小石子,脚下一拐,就滚进低凹处。
以为平底走路都要摔得四脚朝天的顾以沫,连喊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发现稻草是空的,刚一滚过去,整个人四处无法借力,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乱抓一气,最后抓着两根稻草一起漏进去了。
顾以沫一个狗啃屎,直接摔进黑坑里,痛的龇牙咧嘴地骂:“妈的,谁家红薯地窖还用稻草盖起来。”她把摔的要散架的自己慢悠悠的翻身过来,生怕万一动到哪里,发现就摔断了,一点一点的挪正过来的顾以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索性没伤筋动骨,就是胳膊肘,膝盖这些边边角角擦破皮。对于,平时拍打戏,经常受伤的顾以沫这简直不算事儿。
顾以沫站起身来,想着:掉都掉进来了,不顺手顺走两根红薯,也太不地道了。看来她一直对“踏实”“地道”这一类的词语误解颇深。顾以沫一瘸一歪地向地窖深处走去,黑乎乎的瞎摸,摸到冰冷冷的铁器,长长的一根杆子,顾以沫暗道:这手感太不对了。
她拿了一根杆子起来,走到稻草蓬下,那里有外面射进来的唯一一道光束,顾以沫举到身前一看,吓得一个手抖,差点扔地上,心中一惊:这是枪啊?
她赶紧跛着脚走回去,从墙角摸到齐自己半腰处,全堆的是枪,长短不一,冷冰冰的好像冷眼瞧着自己,不知打哪来寻死的丫头。这地窖本就比外面阴冷,摸着这些泛着冷气的枪,顾以沫不禁一个冷颤。
顾以沫重新踱步走回洞下,扯着嗓子喊了一阵,还是没人回应,日光越来越暗,不知道小天他们是不是回去了,不知道这个洞的主人会不会来?
这个洞虽说不高,只有一米多,顶多两米,可是对于她来说,爬的话爬不出去,跳的话也跳不出去,站在这干着急也不是办法,顾以沫回头看着一堆枪,好像在黑暗里嘲讽自己,突然一个念头:妈的!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