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外传:琉璃戒(45)

作者:赵木梓

她躲在仙障之内直打哆嗦,深怕一个不甚这仙障便被如箭般的水珠打碎,此刻她才想起他这看似温文儒雅的秀逸夫君乃是上古战神,他的术法皆是以全杀为目的。

她幽幽地看着仍旧雪白纸张,却被一只儒雅大掌自她嘴里把紫毫笔拿走。她顺着那只大手看去,荀旸靠在她的椅子扶手处,此刻正认真地看着她笑。

“小家贼,盗窃本帝君的陋习。”他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欲要帮她按摩紧绷的肌肉,却发现她的肩膀处染了一层薄汗。

她略显窘态地把紫毫笔从嘴里拿下,随手伸到墨锭处沾墨汁,重新执笔抄写着《女诫》中的字句。若被他们知晓那句“互为灵宠。”乃是出自他勾陈帝君之口,想必这群神仙定会痛不欲生。

“韩林神官说尔不肯吃药,怎了?”他看着木漆托盘之内的两碗药汁,韩林神官这两日为了让她好入口皆是另附一碗红枣汤于她。

“妾身已喝了两日之久,今日的份儿就饶过我妾身吧。”她苦笑着摆手,这去风寒的要着实苦涩,一碗下去舌头也被泡得苦闷。他星眸一沉睥睨得她不敢再造次,那双嫩白柔荑本是捧着一碗药汁却又蓦地放下,“完了,我忘了哪碗才是药汁。”

荀旸没撤地支颐苦笑地招来韩林神官,不一会儿他便捧来一只琉璃大碗,荀旸把两碗药汁混入大碗搅拌均匀,如是这般再分成两碗。诚然,他在年幼之时没少干过此等事儿,下场多为腹泻罢了。“喝了吧,权当清清肠胃。”

元安阳皱着五官颇为不情不愿地与他碰碗,将将一大口已让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反倒荀旸不过是抿了一口。她终是发现被耍得不轻,站在一旁的韩林神官忍不住笑了起来,元安阳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荀旸,当真是个老奸巨猾!

从前她以为荀旸在鸟语上颇有道行,直到两人相熟了方知他会说的鸟语仅为一两句,更多的仅是听得懂三成罢了。他为了博得她好感,那日竟装模作样的以鸟语吸引她。

“讨厌。话说,帝君也曾下凡历尽人间八苦之难,为何除却凡女便不再有钟情于凡人之事?”从前不曾问起过他什么,今日倒是遽然来了兴致。她拿起茶杯径自盛了一杯玉泉水哧溜哧溜地喝着,眼神不时意有所指地问。

“一个宦官钟情于谁也枉然。”荀旸话音刚落便听到元安阳被玉泉水呛得咳嗽连连,他一脸嫌弃地扯过她挂在胸襟处的帕子,优雅地拭擦她狼狈,秀逸的俊颜挂着颇为不满的神绪。

“哈哈哈哈,妾身算是错识了帝君,帝君也忒狠心了吧?竟每次下凡皆为宦官。”宦官,她素来知晓他做事手起刀落,就连待自身也是这般狠辣。难怪一众仙友皆是私下猜度他可是个断袖之癖又或是个有“隐疾”的神君。

“本帝君乃是去办正经之事,谁要搭理这些儿女私情。若本帝君每次下凡皆去招惹桃花,试问尔以为本帝君与天帝又有何区别?”他在凡间历劫时而是十恶不赦之人,时而是纯良之人,时而是亦正亦邪之人,但每一个皆是以宦官的身份去经历凡事种种。

至于凡女那是他以真神之躯去经历的第一个情劫,是以记忆会深一些。他自觉当个宦官也未曾不可,纵观他在凡间所见所闻,爱得太深而起歹念的大有人在,他一介宦官并不妨碍去感受这人间八苦。

“也是,如今帝君已是这般招摇,若是痴缠一些这后宫也堪比凡间的帝皇。”她揉着鼻子点头,“许是帝君终日不苟言笑才惹得九重天上的神女仙子神魂颠倒,意图征服帝君。”

“何以不见尔是这般。”若是那般喜欢冷冷清清,何不抱着冰块更好?他是神仙不是木头,没兴趣陪小孩子玩过家家酒。

“不害臊,何以帝君总爱绷着一张沉重寡言的脸容去说一些不正经的事儿?”她笑着展开双臂抱着他宽阔的肩膀道。

若一切皆是这般美好,诚然她元安阳也无需出走。有时她不禁细想,这老天爷许是瞧她不顺良久,是以才安排一堆事儿好去历练她一番。

那日她从骊山归来乃是踩着甚是欢快的步伐,因着黎山老母告知她,若依她此时的态势兴许明年初便能师成下山。她不曾耽误时刻,急急赶回来黅霄宫便是要告知她最亲爱的夫君此桩大喜之事。

她猫着腰潜行至勾陈殿书房窗台处,入耳便是单柔带着哭腔的哭喊:“妾身拒绝,妾身是帝君亲纳的天嫔,纵然多年毫无所出,却也不曾干出有违妇德之事。帝君并无废黜之理!”

她闻言不禁拧着眉一双杏眸巴巴地透过微开的窗户窥探屋内的情景,单柔披散着三千乌丝甚是狼狈地地跌坐在地上,而荀旸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深沉,他无需施展定身术已盯得单柔全身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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