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少女长成私与痛(出书版)(55)

作者:终离

我没有说话,即使疑惑他这句话的含义,我仍不想说话。此时此刻,我只想为自己这荒谬的人生好好思索一下,思索我的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喂!”张瑞泽敲敲我的脑袋说,“下一站就该下车了,现在外面很冷,你把我的外套披上。”说着就脱下了他那脏兮兮的外套,蒙在了我头上。

我没有动,视线就成了黑色的一片。过了好久,他替我把衣服拉了下来,太阳已经全部升起,突然袭来的阳光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但很快我便清楚自己已经错过了想看的景象。

张瑞泽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变戏法一样把手机从背后拿出来,对我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侧了侧头看过去,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还有一半太阳藏在山后面的日出照片,就是刚才拍摄的,因为车窗玻璃好久未被擦拭过,照片看起来有些模糊。

“我讨厌你。”我哑着嗓子,“但并不排斥你。”

他好像被我的话提起了兴趣,把脸凑到我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难道是被我这个无敌霹雳帅哥给迷倒了?”

“去死!”我生硬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把他的外套再次拉回头顶,将自己与他隔离开来,免得再次被他那些让人恼火的话语中伤。

或许是火车的颠簸和昨晚的那场闹剧让我身心疲惫,我竟然再次沉沉睡去。这次我并没有梦见她,而是梦见我在飞,云朵贯穿我的身体,悠扬的钢琴声在我周围飘荡。我远远地看见了好多人,他们也在飞。我看见了许黎,他正忘情地弹着钢琴,指尖飞速地抬起落下;我看见了夜雨,她正在这寒冷的冬天和一大盆脏衣服作斗争;最后,我看见了张瑞泽,看见了他坏坏的笑容,他说:“钟小茴,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刚落,我就被火车的剧烈晃动惊醒,一扭头看见张瑞泽正在我身边坏笑。见我脸色惨白地醒来,他故意找碴,把脸凑近我挤眉弄眼地说:“呀,这么快就想我了?想得都无法入睡了?”

“还没到吗?”我用手覆住脸,想让那些混乱的画面在脑袋里面好好沉淀一下,然后忘掉。

他一手扶住我的肩膀,把脑袋贴到我左边的玻璃上往外看了看,接着又坐正身子,很镇定地说:“已经过站了。”

“什么?”我激动得一下子跳起来,胳膊正好撞上了对面的人刚拿下来的行李。因为力道有些大,那个人的行李从他手上掉了下来,砸在我们之间的桌子上,将水杯砸倒,水花飞溅。

我傻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满脸愤怒地对着我骂骂咧咧:“你没长眼睛吗?知不知道我行李里面装的什么……”这些话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就当耳旁风一般地听着,可出乎意料的是,张瑞泽居然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一拳打在他嘴角,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句:“我的女人可不是给你骂的!”

我再次被他弄得目瞪口呆,但我那聪明的大脑告诉我现在不是目瞪口呆的时候,我必须把这场风波给摆平,不然招惹来列车员麻烦就大了。

于是,我在那人怒气冲冲地和张瑞泽对视的时候把他的行李推下桌子,然后拉着张瑞泽使劲往另一车厢跑。我拉着他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飞跑,直到硬卧车厢才停下来。我甩开他的手,靠在吸烟处的一个大铁皮箱上一边喘气一边愤愤地说:“拜托,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惹麻烦?”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了,不急不缓地抽着,吐出三个烟圈之后终于开始了他的下文:“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给你听才对吧?刚才的情况明明是因你而起的,难道不是吗?”

“那我说过需要你插手了吗?”

“但你也没有说过不让我插手。”

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跟着这种家伙一起坐火车,而且他还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夜雨深爱的男生。我猜我一定是那种贱脾气,觉得被打扰了一次还不够,希望让眼前这个无耻的人再将我的生活搅乱一次才会彻底醒悟。

就在我因为懊恼自己如此冲动地跟他一起出来而用力拍打铁皮箱的时候,火车开始减速,大批的人开始往我们旁边走来。张瑞泽一只手抓住我在人群里面挤来挤去,在火车刚停稳的一瞬间我们挤到了门前,列车员刚打开门他就拉着我下了车,直奔出站口。

一出火车站我就甩开他的手,和他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到此为止了。”这句话刚说出口我的心就颤抖了一下,就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在我的皮肤上撕咬一般,说痒却疼。

“那可不行!”他又把脸凑过来,不知廉耻地说,“我怎么能把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一个人丢在这个到处都是坏人的陌生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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