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良好拾光,岁月静好(6)
说完阿静小心地看了眼复拾,复拾小脸通红的瞪着阿静,仿佛再说孺子不可教也。再转过头看到诚如公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阿静觉得自己让人看了笑话,无奈的将那碗莲藕排骨汤推到公子面前,“公子快尝尝吧!这可是阿静特意煲了好几个小时的,凉了就可惜了。”
公子笑笑端起碗,喝了几口汤,颇为诧异道:“这是阿静姑娘煲的汤?”复拾不好意思地点头,公子朝复拾温柔的笑了起来:“阿静姑娘的手艺真不赖,我已许多年没喝这么正宗的江南吃食了。”
阿静一听这话:“公子莫不是也在江南地带小住过?否则怎会记住江南的口味?”公子回答:“是啊,在下回府之前一直住在江南。”阿静又问:“公子当初是如何走失的?”她其实已经听荆老爷说公子是年幼时走失,十五岁才被接回京,然后过了一年才与荆家再续婚约。公子此时笑而不语。
阿静也不意外,只是趁着公子好心情咧着嘴:“公子的才情真是令小女子钦佩不已,我们阿静素日无事也会对着窗外桃枝吟诗作赋,只是我是个不争气的,不爱这些风花雪月,所以她在我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不知道公子可否割爱,送几本诗集给我家阿静,或者让阿静去书房里挑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也不枉她一大早给公子煲了几个小时的汤?”复拾紧张的看着公子,因为她出门之前就和阿静一起谋划着如何进入诚如的书房里拿难民簿。公子哼地笑了出来:“吃人嘴短,只是在下的书房从不接待外人。”
阿静现在对这个“外人”尤为敏感,今天这个词汇被反复提及很多次了。所以阿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呦!这么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的复拾都不能让你破例?!那只能来强的了。
阿静看着公子的眼睛“外人?于公子来说,何为外人?阿静于我来说,自我认识她以来我们便情同手足,每日相拥而睡,无话不谈,她于我不是外人。而我呢?即便现在只是与公子有婚约在身,待公子及冠之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成了公子的枕边人,那么,阿静于我不是外人,但于公子可能是外人,可我是你的媳妇儿,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于公子可是外人?”阿静特意把媳妇儿前面的“未来的”给省略掉。
公子静静地看着阿静严肃地撒泼,许久才道:“复拾姑娘于在下不是外人!这样吧,在下这便去书房取一两本诗集来答谢阿静姑娘亲手所做的吃食!只是在下平日都在书房处理公务,许多重要的文件都置于房中,复拾姑娘也别叫在下为难了,行吗?”
行吗? ……不行!不带我可还行?
阿静笑笑也没为难他:“那既然这样,也不急于一时,公子先吃饭。今天天气有点热呢,容易上火,呵呵,公子多喝几口汤。”
本想利用复拾的身份直接上他的书房去找难民簿,既然不行的话……那就换个方法!
我给复拾使了眼色,复拾了然:“听说公子近来忙于安置难民一事,现在都安置完了?”
公子:“还有一部分难民的行踪难以确定,其他的倒是基本安置妥当了!”
阿静:“所有难民入城入镇入村时不都登记在难民簿吗?怎会失了行踪?”
公子:“有些人进城后因各种原因还没来得及领取物资就暴毙身亡,被草草掩埋,尸骨无存,自然没了流动迹象。”
复拾忙问:“不知公子可在难民簿上见过阿良这个名字?实不相瞒,我有个哥哥,逃荒时与我失散,现如今小的寻不到他的踪迹,只知道难民簿上记载着所有入城的难民的去向,所以现下才这般打听。”
公子看着复拾想了一会儿,说:“在下是有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自他进城以后,就没有领取过物资,其他的难民簿上也没找到踪迹。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去向。”确实是这样,他们将安抚好的难民从难民簿里划掉,没有被安置的难民的名字在簿子里就显得很突兀,特别是诚如的记忆一向很好,所以他自然说的比较肯定。
阿静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为阿良担心起来:“可需要帮忙?我们在家反正也无所事事,帮公子一起找找呗!”
公子皱眉:“不妥,现下到处是饥荒,最是容易引起□□,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而且我平时也比较忙,无暇顾及你们。”
阿静笑了笑:“公子不必担心,复拾自小并非娇生惯养的小姐,与外婆相依为命时,该干的粗活累活一样也没落下。阿静自小就是流民,也见多了世态炎凉,知晓人心险恶,与虎谋过皮,也于恶犬夺过食,更是与其他暴民抗争过,所以自是不会给公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