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途(77)
他眸中灼灼,使她想逃,奋力推他,奈何他力道是那样的大。想起他为她挡去鬼王的一击几欲死去,心下不安。只一分神,她被他带到了床榻之上。他微红的脸,深邃的眼全是疯狂。远娡大惊,拼命地嘶咬挣扎,伸手去掏匕首,却是空的。原想随伯约而走,她送去了防身的匕首,才有了今日的彷徨。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她的手全是勒伤而起的紫痕,如紫烟缥缈。中臂间一颗殷红的守宫砂刺痛了她的眼,声嘶力竭道:“你还要不要这天下!还要不要这颗惑于魏皇的棋子。”失声喊叫,嗓音沙哑得吐不出更多的字。如梦魇般压住了心房,挣脱不了,醒不了,一直的挣扎,一直的挣扎……
湿泪衣沾,光洁的臂上全是泪水,衣袖早已破烂,如破碎的蝴蝶纷扬。他顿住了,错愕的看着她,守宫砂的红灼伤了他的眼。“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你,”他无尽的呢喃,眼里全是温柔,全是迷离,不再是那一心要争霸的司马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拘着你,恨我害死了她们;但我只是为了你,这是乱世,无论是皇宫,还是留在我身边,这些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学会自保啊!”远娡恐惧,他的吻唇细细的啃咬在颈脖之上。
“不!伯约,伯约——”她哭喊着,没有看见他的眼中全然的痛苦,他把衣服盖在了她身上,转身离开,衣上还有大滴的泪水,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众人皆觉远娡更美了,是一种脱胎换骨的美,尤其是眼,如紫烟笼着,淡淡的,含着三分情意。而那七分的忧郁把她的脸衬托得更加精致,身量也高了许多,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远娡听了,只娇羞的垂下双眸。她回来后,变得不爱说话,整日整日的在院子里呆坐着。
对镜懒扫云鬓,懒贴额黄,任由发丝垂落,人也越发憔悴。“远娡姐,”她抬眼看去是花若来了。许久未见,花若也出脱得更是清丽无匹,对着她轻婉妩笑,声音也是那般的娇。花若鬓间零星装点着夏日海棠,娇艳的海棠全然比不上花若的矜娇多姿。
一些景象在远娡脑中一闪而过,曾经熟悉的画面浮现眼前,她竟和昆仑的行动如此之相像,娇美中全是野心。女子多殊色并非好事,远娡迟疑了一下,唤道:“若妹妹,近来可好。”
花若眼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怯生生的忍住了,摇了摇头,再不肯答话。“若妹妹,是否嫌姐姐回来迟了?我定不会弃你们而逃。我从未这样想过,你要相信我。”远娡温柔的唤着她,生怕生了嫌隙,变得与昆仑那般,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妹妹。“远娡姐,你可知你走后我们多难熬。你再不回来哥哥就要被处死。”花若的唇咬出了血花,如她那般的鲜艳。“为何会如此?”远娡大惊,顿时为自己的任性而后悔。如她真的随伯约而走,永远的不回来,那她们的境况将会比死还惨。
“司马懿知道你不见了,如得了失心疯。他要每天杀一个人以逼你出来,后来发现你是真的不见了,就不停地找,还说再找不到就拿我哥祭旗。”花若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们的,若妹妹,相信我。”远娡倦靠在伯约亲手为她所做的胡床上,闭上了眼,不复言语。她没告诉任何人出走时发生了何事。无论阿尔兹怎么问,远娡仍是没透露一个字。
她恹恹的躺在榻上发呆,茫然地等着日落,是花云闯了进来,他已像个真正的男子了,如此的高峻挺拔。堂堂八尺男儿竟哭了,他单膝跪在远娡身旁,唤道:“妹妹,你三天没吃东西了。会饿坏的。”他拿着碗劝着她。
“我实在吃不下。”她的神思又飘到了缥缈的香炉峰上。
“远娡,”他一把扯过了她的手,疼痛感传来,似要唤醒她一般。太用力的牵扯,远娡的手,伸出了宽宽的袖子口,红色守宫砂也露了出来,刺痛了她的眼睛,骄傲而鲜艳的红讥笑着她在神女峰上的痴心空负。
“远娡,”他仍在唤,她怔怔出神。这么多天过去了,伯约你到底在哪里?为何还不来救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不是司马懿,欺凌你!”他急道。
听到司马懿三字,远娡一惊,手在颤,心顿时一缩。“果真是他!”花云跑了出去。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不!”她追赶出去,花云早已没了影子。
远娡跌跌撞撞地跑去书房,只听一声命令:“帮我杀掉姜维!”
“诺!
门被她撞破,她如中了梦魇般定在了那。司马懿把一个令牌生生折断了。“先退下!”听了令,远娡方才醒悟,“你不能伤害伯约!”她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