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扒我马甲[娱乐圈](57)
广播通知检票,两人排在并不太长的队伍末尾,都戴着口罩。在这个地方,戴口罩并不算稀奇,也不太会被人侧目注视。
半夜上车的人不多,但是透过窗户能看到硬座车厢的人不少,他们进了软卧的车厢,里面很清静。
迟宸溪把在站外面买的饮料放在桌上,说是饮料,其实就是两瓶苏打水。
她的票是上铺,严序的是下铺。她站在门口,手上拉着横拉门的边框。
“其实你不用亲自送我过去。”
“这么晚,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严序把箱子放在chuáng下,然后理了理袖子,“你坐着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火车停下,洗手间不能用。”
“我洗手。”
她讪讪地抿了下唇。
乘客陆陆续续就位,而这个单间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乘客,甚至隔壁的隔间里也只有一个乘客,乘软卧的人并不多。她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几步,背对着门,盯着外面的夜景看。车上比外面亮,其实她并不能看到什么。
身后有严序的脚步声,他进了单间里,反手把门拉上。
“困的话就睡会儿吧,到站我叫你。”
她摇头,车子发动,车体猛地搡了一下,迟宸溪往一侧倒,被严序一把抓住。
“我还带着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要去卸妆吗?”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又一次摇头,抬眼看了看严序,朝他走近,搂住他的腰。
“抱我一下。”
严序依言把她搂进怀里。
她两根手指单调地拈着他后腰衣服的布料摩擦着,轻吸了一口气,说:“严序,今天跟我想象中差的太大,当然,这些都是意外,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而我那天也的确冲动了些。所以,我想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嗯——就是接受的时间。”
“多久?”
“我不知道。”
严序心头浮起一阵yīn霾,喉结暗暗地滑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寻味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回看他,问:“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
“她想结婚,但是我……”
“你不想?”
“不是,那时候我在公司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能承诺立刻和她结婚,她那时候已经过了26岁生日,认为自己耗不起,所以她提了分开。”
“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不喜欢她?”
“不是。”
那就是还喜欢她了?
迟宸溪这么想着,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又把自己醋了一遍。
“就当你是不婚主义,刚好我也是。”她退开,坐到chuáng边把鞋脱了,爬到上铺去,“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她闷闷地说完,把被子扯过去盖住头顶,像小孩子赌气一样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再和严序说话。
迟宸溪脑子里同时有不同的想法涌现,睡着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也一点儿都不困。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可能是错的。
就像小时候,她以为她自己jiāo到了朋友,但是那些小孩子不过是想去她家找零食,之后再告诉其他小孩,迟宸溪家有好多零食。吃完了零食,就再也不是朋友,大家依然孤立她,不和她玩,撕她的作业本,在她英语演讲比赛之后yīn阳怪气地损她,还给她造谣。
她感谢林弯弯,陆渺渺还有其他那些让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但是面对严序,她心里头的担心害怕连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耳边是列车开动时轰隆隆的声音,迟宸溪把头从被子里拿出来,单间里的灯被严序关了。她翻了个身,双眼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起身滑下chuáng,坐到严序的chuáng边。
他并没有睡,手臂折叠着枕着后脖颈,靠着枕头半坐着,在夜色里发呆。因为什么都没有带上车,他连音乐都没有听。或许是怕灯光影响迟宸溪睡眠,在夜间可以保留的小灯也被他关上了。
被子在chuáng尾整整齐齐地折叠着,她爬到靠里的一侧,拉过被子盖到两个人的身上。严序有些愣怔地看着她的举动。
“你说的到站了叫我,不要睡着了。”
他沉默地侧躺下来,把被她胡乱拉过来的被子理了理,把她后背盖住,好半晌才说了个“好”字。她吸着鼻子,一手抓住他衬衣的一角。
“你又哭了?”
“我没哭。”她只是单纯地吸鼻子而已。
严序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脸颊,脸是gān的,的确没哭。
她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列车上夏天的空调开得太低,她有些冷。
突然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她习惯性的没头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