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7)

作者:降妖督者

其实师叔祖后来也知道了自己日日多教一遍是怎样的缘由,但武学一脉切忌半途而废,他不言不语地认了这计划外的徒弟,尽心尽力地教毫无懈怠,偶尔冷嘲热讽两句,遭罪的却总是正正经经的徒弟,他总认不出那个他真正想教训的兔崽子。

二十四孝好徒弟玄衣子师叔公默默陪在师祖和师叔祖旁边听他们发表对师公的怨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能让悲伤淡一点,所以他笑着应了声好。

我师公跪在师祖床前,在师祖合眼的那一刻刚实在没忍住掉下伤心泪,下一刻就被师叔祖那阴森森的语气吓得把泪硬生生收回去了。

师祖死后的第二天师叔祖就跟着去了,玄衣子师叔公没有掉一滴泪,地衣子和黄衣子两位师叔公都没有赶回来,我师公和玄衣子师叔公前脚葬了师祖后脚紧接着葬了师叔祖。

那时候事情接连不断,人连悲伤都来不及就已经垮掉麻木了。

“不归山冯虚和临湘呢?没听过这两个人?!”

底下看官突然嘈杂起来,这问题仿佛问到所有人心坎里。我没有说话起身抱着自己的琴回了后堂,今天已经结束了。掌柜在后堂坐着喝茶。我冲他行了晚辈礼,没有提醒他——他的眼泪全部滴进了茶盏里。

第 5 章

师祖、师叔祖小剧场

师祖为人放荡不羁,洒脱风流——就是欠抽,虽然武功高强,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常年搞事情哪有不翻船的时候。

但师祖知道什么叫忍人之所不能忍、成人之所不能成,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之他就是不要脸。每当眼看着不敌要被打的时候,师祖就跑的比谁都快,他的乘风之术在天下轻功中不说第二——就是第一!

他还小心眼记仇,回去叫上师叔祖蹭蹭地就来找人家算账来了。

他也不让师叔祖出来,就自己打,师叔祖就抱着自个儿剑冷着脸躲个地方看他装||逼。但师祖打不过啊,所以到后半场,他就大喊一身:“影分身之术!!”

对面还在愣神的时候,师叔祖就应着师祖要求的台词冷着脸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地大吼一声,然后一个猛虎扑食跳出来替着师祖继续打,师祖就在旁边歇着,歇一会缓过气来就二打一,他两一个人对付着就已经够呛,再来一个谁应对的来啊?!

对方歇菜后,师祖就特不要脸地搂着师叔祖肩膀,将自己的剑也一块儿让师叔祖抱着,自己也挂在师叔祖身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是不是贼厉害?我就说那人压根儿不是我对手!”

师叔祖这时候从来不理他。

等他们都老到快死的时候,师祖临到死的前一天都活蹦乱跳的,反而是学医的师叔祖早早就半瘫在轮椅上了。玄衣子师叔公说医者不自医,但他会医自己,师叔祖却秉信这这句话,他看了一辈子病——最常看的就是师祖,所以师祖就算玩毒将自己身体残害了个七七八八,到最后还是身体康健。

师祖师叔祖前脚挨着后脚离世。

玄衣子师叔公在发葬时问我师公,自己一直给自己医病是不是坏了师叔祖传承?

师公绷着一个和师叔祖同出一辙的冷脸说:“师叔不医自己是怕自己活得太长,你不医自己是想死得太早。”

师叔祖不想活太长,因为师祖活不了太长,他年轻时百无禁忌,又常年浸淫各种毒物,就算外表再健康,内里早已衰竭。师叔祖不能丢下师祖一个人在地府太久,就师祖那个性子,万一惹事了没人配合着他“无敌”那不得气哭了?!

第 6 章

我没有继续讲不归山上的事情,说书人有自己的节奏,哪能跟着他的看官们意思随意开头。江湖也有自己的节奏,送走那些满身风雨的人,迎来的又是志得意满的少年侠客。

少年侠客我爹且退且逃,在逃亡路上将这江湖上名人义士认了个七七八八,极大地拓展了人脉、交流了感情、增加了自个儿的江湖谈资。等到年纪老掉牙的时候,别的侠客会跟他们绕膝的子孙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他们摸摸这个脑袋、拍拍那个肩膀,最后他们的长子或者长孙为他们递上装好烟丝的烟斗,深吸一口吐出浓重雾气沧桑开口:“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老爹也会抽上我递的烟斗,然后他告诉我说:“江湖啊!你下山报我名字。现在江湖上成了名儿的就没有当年没追杀过我的,跟他们报‘观月客’,凡是要脸的都会对你下手轻点。”

老爹一路斗折蛇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随心走——走到哪算哪,也是他活该——看看地图不好吗,结果就遇上了我娘,这辈子都被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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