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61)
我娘:……她利索地将身上剩余的全部抖给贺守玉,她脸色不太好看,怎么说呢——就是难以想象,那些你和妙龄少女们一起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的定情之物,某一日,你发现它们全部出现在了一个形容猥琐、鸡皮鹤颜地半死老头身边,他不时的拿出来把玩把玩,偶尔兴之所至,还会舔||一||舔,我娘脸都绿了,她哆嗦着感觉到了社会对她的恶意报复。
贺守玉完全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本来以为只有一块,没想到收获了一串。他将这些玉石仔细地摆放到台子上,将暗门合起,“本官实在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本官也乐得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是不是李一程只有你自己知道,本官不在乎。如果你是,那正好。如果不是,反正本官也说了。祝府失火,是祝切妾室乌木涟身边的那位小丫头干得,至于什么原因,和那位唤一程的客人可脱不了干系。小姑娘爱得深,敢为个小人做了忘恩负义的人。”
我娘应了一声,唏嘘地毫无违和,“真是恩将仇报,不知感恩。”
贺守玉终于有些异样地瞧了眼她,半晌哈哈笑了几声,带着我娘走出去。外面还是日头正盛的时候,他们经过太守府的小花园,迎面走来几个言笑晏晏的美貌女人,我娘盯着太阳,头晕目眩。
那几个女人,不知为何,竟与那日她在祝府里瞧见的几个打麻将的美貌女人的脸几近重合。
当两拨人擦肩而过后,贺守玉将我娘送至大门,在关门时,这个老人神色认真,道:“少年人,你远比我想得要无情。”
我娘回头笑了,她问:“是吗?”
眼见着门关将闭,贺守玉突然挥手掷出一块木牌来,“下次若还有玉送予本官,便拿着这木牌来吧!”
这里有一座沉稳大气的宅邸,现在只余一片焦土,所谓残砖破瓦,再找不出一点往日辉煌。这便意味着,这里留下了历史,但是,历史确实这世间最无常的东西,会被篡改,会被修订,会被遗忘,百年之后,人们只知此处遭遇了一场劫难,而不知这场劫难因何而起,最终其果为何。他们不会知道,这里曾有一位姑娘,她为了心爱之人做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可那个意中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骗子、无赖。
祝府废墟前,有人放下几只野菊,便再次踏上了自己的路。
第 32 章
“祝切是个疯子,还是个有故事的疯子……”
我爹被迫跟着祝切踏上了路途,祝切这厮委实残忍至极,他倒是请了医给我爹的肩胛骨做了个保养,但作为交换,他挑了我爹的一只脚的脚筋,毕竟他得花时间照顾怀里的宋欣,不能完全将我爹变成不能自理的废人。
我老爹感慨良多,心里感触于祝切可算还是个人,至少没忘了帮他买根拐杖……
人在心中有愧和穷途末路时总会多少两句,讲讲自己这一生,不知道是为了让后人记住自己、还是为了让他们以自己为鉴。
祝切也没能躲过这个定律。
老爹不知祝切是心中有愧还是穷途末路,反正他在马车这个大舞台上缓缓讲出了自己的故事,故事很悲伤,可惜老爹并不能感同身受,彼时他正被身上的伤痛折磨着喘气,实在分不出心思同情这位。
他就想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被像皮球一样折磨了十八年,好容易从不归山上毕了业,还没来得及用自己所学展示自己的抱负,尼玛就被摁在地上摩擦了,你还让他同情别人,他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被同情的那位。
他也不恨祝切,先不说技不如人,光是他自己选择相信祝切,遭此因果也是自己的劫数。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没看出祝切的真面目。
没错,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逻辑之中。他相信我娘是由于看出了祝切人面兽心这一面,才终于决定逃出祝府,没想到祝切这厮倒打一耙,反而在全洛阳陷害我娘窃走祝切宝物,引得全江湖视我娘为敌。再细细思考,在祝府,我娘与祝切并不亲近,还多次在自己面前委婉地提示自己,也是自己糊涂,不仅没听,还为祝切说好话。
他不能不这样想,毕竟这样想的话,他这下了山还是交了一个至情至信的朋友,要是李一程也成了王八蛋,那不真成了自己眼瞎了吗?!
祝切的故事很长,得从上一辈的人讲起。
上一辈人,就是祝切的父亲,祝城,开始讲起。祝城这人是谁,江湖上没多少人知晓,但他们都知道另一个人,祝城的同宗师兄弟——陈立君,这个家伙就耳熟能详了。他是祝切之前的武林盟主,在他暴毙后一年,紧急召开的武林盟主会上,祝切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