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自己来的吧？个人练习生？素人？哇~塞，有点厉害啵！”王靓忽然发现了新大陆：“你的妆好淡……哇，你好白啊小姐姐！”她眼里冒出了嫉妒的光，忍不住仔细盯着蒋眺看了看。

蒋眺肤色超级白，双眉天生就有明显的眉峰，会显得主人有些凌厉，带点古典气的单眼皮杏眼中和了些犀利的感觉，唇形略薄很漂亮，双颊还有点婴儿肥，但从侧面看还能发现她的下颔线特别流畅。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好底子，随便化化妆都能比别人漂亮好几倍。她把长发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几缕小碎发垂在光洁额头，一身露肩的黄色碎花雪纺连衣裙，布料垂感很好，露膝长度，方便起舞。重点是，这个裙子很适合她，穿起来很仙。

蒋眺：“你今天也很漂亮！”

王靓充满嫉妒地拨了拨自己刚弄好的长卷发：“当然了，我也很漂亮的。一看你就是个很会吸引狂蜂浪蝶的小婊砸，难得我竟然不怎么讨厌你。”

蒋眺表情平静瞥她，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回答：“是哦，一看你就是个很会吸引狂蜂浪蝶的小婊砸，难得我竟然不怎么讨厌你。”

王靓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蒋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王靓气哦：“我说你干嘛学我说话！”

蒋眺斜眼瞥她，表情充满挑衅，语气却还跟王靓一模一样：“我说你干嘛学我说话！”

王靓：“你干嘛啊这是在海选！那边有镜头的！”

蒋眺：“你干嘛啊这是在海选！那边有镜头的！”

王靓开始仰头掐人中捂额头，两眼翻白：“救命救命，我要窒息了我受伤了我要报警了。”

蒋眺连身体后仰的角度都跟她一模一样：“救命救命，我要窒息了我受伤了我要报警了。”

除了音色略有不同，蒋眺的语气、语调都跟王靓一模一样，相似度至少达到了90%。

王靓捂住胸口，噎了片刻忽然扑上来握住蒋眺的手：“眺姐姐！请受妹妹一拜！”双眼BlingBling闪着崇拜的光芒，“我错了姐姐，你比我厉害，你超厉害，我感觉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姐了！有事您吩咐！”秒速掏手机，“姐姐加我好友求求你！”

“就没见过怂的比你快的，我还真不讨厌你。”蒋眺瞪她片刻，也笑了，在王靓充满讨好的黏糊糊的请求里加了好友，两人这也算是冰释前嫌、不打不相识了。

自觉两人已经成为闺中密友，王靓坐近了一些，两人叽里咕噜聊起了天。蒋眺很快知道，王靓是FF网的小主播，因为长得漂亮粉丝也不算少，三个月前才签的演艺公司，在公司安排下训练了一个月，然后来参加《idol-X》海选，组别是声乐方向。而蒋眺是留学生，在美国念的大学，专业奇葩又冷门，很难找对口的工作，回国之后决定来《idol-X》试试看，她参选了舞蹈方向。

“《idol-X》毕竟是个新节目，赛制跟之前的同类节目相比有挺多创新的地方，你应该有注意到海选就有打分机制吧？表演完评委现场打分，最后直接是按分数顺位进人的，这届真的太难了！”王靓拨了拨做好的柔顺长发，叹了口气抱怨道：“我也就是来碰碰运气，要是不能进，就还是回去做直播呗。”

“其实打分就是更接近各类比赛的机制了。”蒋眺就说：“我还挺喜欢这种设计的，行就进，不行就走呗。这样会相对透明一些、也意味着会公平一些，我觉得从长远来说是有好处的。”

“对什么有好处啊，我可没看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王靓随口说。

蒋眺看她一眼，思考片刻说：“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呀，打分机制会有悬念，也许有资方预定好会进的选手翻车，也许有一些黑马选手，对观众来说可看性更强，对我们这种弱势选手来说有更公平的机会就已经很值得了。可能对那些大厂来说不高兴吧，他们和节目组PY交易的机会减少了。”

“……”王靓一阵沉默，忍不住说：“你不是素人吗？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啊？”

“这种东西看看新闻不就知道了吗？”蒋眺随口一答。

“……”我就没想那么多啊！这个年代谁去看新闻啊？莫名忽然感觉到有一点智商被碾压，王靓憋了憋，不说话了。

很快叫到了王靓的号，约定好回头再联系之后，王靓笑容满面地跟蒋眺挥挥手，两人就分别了。

然后两人各自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垮脸的表情。

明明面试节奏很快，不停地有人来有人走，但等候区里的人一直不见少，蒋眺心算片刻，估计出一天下来，海选评委组可能要面试500—700人。人的精力、注意力是有限的，面对高强度、高密度的视觉、听觉刺激，评委的感知能力会大大下降，情绪也会持续在低位徘徊，面试顺序越是靠后，评委的耐心也会大大变差，打分必然越发严苛。